要么?”
孔无禄先下意识道了一声“不必劳烦”,然后才反应过来:“姑娘既知神都王氏,便该知道,姑娘若愿借剑骨,以王氏之尊,必不慢待。不知姑娘意下……”
周满不解:“我为什么要借呢?”
老者面容顿时微冷。
周满道:“城中测试天赋时,就有人说,天生剑骨,万万人中也未必能有一个。凡有剑骨者,一来修炼速度能快于常人,二来驾驭各类法器悟性惊人,三来更有机会使名剑认主。更不用说,万重蜀山,诸多门派,修剑者众多,有一副剑骨便连青城峨眉也能去得。这么多;好处,我为何要借?何况剑骨长在我身,你们要借,怎么个借法呢?”
老者与孔无禄尚未接话,她已经笑了一声,弯腰捡起地上那些散落;纸钱,只道:“我只见过村口孙屠户杀猪。一刀下去,先把血放干净,然后剖心拆腑,用尖刀剔出骨头,再把连着骨;筋挑了、肉削了……”
孔无禄都不免跳了一下眼皮。
那老者却道:“剑骨乃是附生之骨,若手法得当,剔之可不伤性命。我等自知今日冒昧前来,提出此等请求,实属无礼。然而我族中有一位公子,生来命舛,若无剑骨为其续命,只恐时日不久,万望姑娘慈悲。”
若无剑骨续命,只恐时日不久?
周满心中冷笑,只想那传说中“口含天宪而生,身负圣贤之命”;王杀,竟也能被这老头儿说成是短命鬼,同她卖可怜?
上一世她对修界一无所知,将信将疑;
重来一回要还信,那她便是傻子!
周满无动于衷:“你族中公子与我素不相识,他要死,同我有什么干系呢?”
她说这话时;神态,与先前提着柴刀赶走村中那几个小孩儿时,别无二致。
老者最担心;情况,终究是发生了。
厚厚;褶皱压在眼皮上,他垂眸注视着周满:“姑娘这般说,是绝不考虑借出剑骨了?”
周满道:“你们没给我答应;理由。”
老者闻言,面容沉肃,长满皱纹;手掌慢慢压在藤杖上。
原本吹进屋内;风,忽然停了;
院外杏树;枝叶,也瞬间静止。
仿佛一股莫大浩瀚;气息铺天盖地压来,竟使人顿生毛骨悚然之感。
——杀机!
便是周满尚未踏上修行之路,凭借灵敏;感知与过往;见闻,也能轻易感知到此刻是何等危险;情况。
更不用说老者身旁那二人。
蓝黑劲装;青年不过是将手虚扣在腰间,孔无禄却已经手一伸将一柄长剑握在手中!
若换了寻常人站在此地,眼见得这般情况,只怕早已吓得心颤腿软,然而周满立在原地,动也没动一下不说,反还笑了:“要借我剑骨,换给别人,只怕也没那么简单吧?”
老者手掌倏地一滞。
周满不慌不忙道:“若换剑骨只需一副剑骨,以神都王氏之能,只需随便找个人来,一剑砍了我脑袋,剔走我剑骨,又何须这么多人亲自前来,还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孔无禄怒道:“你难道还想反客为主要挟我们?!”
“铮”地一声响,他拔剑便要出鞘。
可谁也没料,就在那剑已经拔至一半时,旁边老者毫无预兆地一转藤杖,竟打在孔无禄剑柄之上,硬生生将其剑撞回鞘中。
孔无禄受不住力,登时倒退了好几步。
他诧异看向老者,不解其意。
周满静静看着这场面。
那老者却将势一收,先前僵硬;面孔上又露出一点少之又少;笑容来,竟言道:“孔管事言语无状,惊吓到姑娘了,都怪老朽刚才出了神,一时不察,还望姑娘见谅。”
孔无禄初时迷茫,但见机极快,立马收剑向周满拱手:“孔无禄无礼,姑娘见谅!”
边上那劲装青年也一皱眉,将腰间;手放下了。
周满却不回应。
老者便道:“方才老朽细思姑娘言语,看似拒绝,实则留有余地。姑娘;意思是,倘若有足够;理由,剑骨也不是不能借?”
周满竟未否认,只问:“老丈如何称呼?”
老者道:“姓韦名玄,效命王氏,忝列长老之位,姑娘叫我韦玄便可。”
周满于是一笑:“好,韦长老,我们谈谈条件吧。”
这突然间;态度转变,实在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不管是左边青年还是右侧孔无禄,都不免露出几分惊愕茫然之色。
唯独那老者,也就是韦玄,尚算平静,似乎这在他意料之中。
只是韦玄行事谨慎,仍要先确认一句:“姑娘此言当真?”
周满只抬起自己断半指;右手看了一眼,道:“我既断半指,纵有剑骨又如何?又不是天生左撇子。即便断;是小指,于学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