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宁顿了顿,她曾经没有在父亲这个角色上感受到被爱是什么滋味,上一段经历,温长宁记不清了,父亲的每日劳作,鲜少表达情感,这份感情在温父身上得到弥补,她的内心只剩下沉闷。
温长宁不知该怎么安慰,抬手在温父的手背上拍了拍,没有说话。
温夫人看着父女二人,内心有些复杂,轻叹口气,道:“将军要是感概够了就替你女儿上药罢。”
温卿麟一听,神色有些着急,“我儿哪里受伤?是方才你二兄撞到哪了?”说着,又震怒的拍了拍檀木桌,哼哧一声,“这臭小子,刚就不该这么轻易饶了他!皖皖,若下次你二兄再如此欺负你,你尽管来找为父,为父替你做主。”
话说到这,温长宁内心又涌出一股心虚感,可乍一想,温穆林适才出现在温父房中,想必也是吃了哑巴亏,心里得意道:这温父也是同情理的吧,皆说温家人是重男轻女之辈,但得亏温父不这么想,那又何以忧思以后日子被那二兄欺压。
温夫人冷言道:“做什么主!你不妨问问她,方才在她二姑房门前鬼鬼祟祟做些什么!这伤,不过是被人发现后自己给摔的,行事如此不登大堂之雅,依我看,摔一百次,都该!”
听着温母的斥责,温长宁内心忍不住吐槽,喃喃道:“若不是母亲突然出声惊扰到二姑,我又何至于被发现。”
“你又在那嘀咕什么呢。”温夫人正气头上,又听不清女儿在吐槽自己,不悦道。
虽说温母听不清,可吐槽却实打实传进温父耳里,温父自带一种对女儿的愧疚滤镜,也没在温母面前戳穿,只是干咳一声,严肃道:“皖皖,你母亲说的对,二姑是你的长辈,你不可不礼貌去听旁人的墙角,再者,这传出去对你的名声来讲,旁人又会怎样对我儿评头论足?”
余光瞟了眼温母,又道:“好了,这次就这么过去,说过的事以后万不得再犯了,明白否?”
温长宁点点头,“明白。”
温父满意的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后起身将药箱又翻出来,轻声道:“来,让为父看看,哪里受伤了?”
温长宁伸出手,温母在一侧看着两人一唱一和也是无奈,看上温长宁手上都擦伤时,心又软了下来,“这膝盖上磕到哪没有,这几日自己注意点,伤口不要碰到水,还有,稍后去向你三叔父那请安,你三叔父过几日便要赶往离城上任了,之后去与你兄长和阿姊熟稔熟稔,你阿姊身体弱万不可如此闹腾......”
温母一溜气嘱咐着温长宁,她听着像个顺口溜似的直犯困,看着温父认真的模样,她顿时觉得——温母看上温父也是入情入理,温父只是看着粗犷了些,但这内心颇为细腻,重要的是对自己的妻子所做之事那时双手双脚投赞成票啊,古时男尊女卑,加上温老太也是如此封建的思想,丈夫如此,实属难得。
温父似乎注意到自己女儿直勾勾的注视,抬起头笑道:“皖皖这般看着为父做甚?”
温长宁顿了顿,说道:“皖皖觉着,父亲长得确实英俊。”
说到此,温父确实没想到,继续边替温长宁处理伤口,边说道:“为父少时也因为容貌而自卑过,生你大兄时,我还怕这副容貌到你大兄那那可改怎么办才好,幸亏你大兄二兄二人生得像你母亲,少年才俊。皖皖这么说为父,为父甚是欣慰啊。”
温长宁在温父说完后,忽然又get到一点,温父性子有点幽默。笑道:“那皖皖呢?父亲说皖皖生得好,可又没说皖皖像母亲。”
“不像你母亲才好呢,你大兄二兄性子都随了你母亲——”温父看了眼远处整理房间的温母,小声说道:“有时候气得为父都想把那两人丢去喂马。”
“皖皖长得啊,不似为父,也不随你母亲,皖皖的模样倒是与你阿姊一样,随了你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