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这些乡野小事并不少见。
上到车撵,温厌离与她对视上一眼,两人便相对坐着各做各的,一直驶向皇宫,都没再看对方一眼。
停到宫门前,温穆林先是叫住温厌离,本以为她要硬气到底,短时间内不与任何人交谈。长宁一时忘了,即便温厌离做出什么离谱事,温家人都不会开罪于她,看着二人之间的熟稔自然,长宁默默转身,安静地走进车撵堆里,直到进了宫门,两人也没注意到她。
“温长宁,你......”
当温穆林再度转身想去叫长宁,只见是排排大小不一的车撵挡住视线,人早就没了踪影,低头看着手心中温夫人今早交与他的平安符。
半晌后抬头,想了想,又将手中的平安符递到温厌离眼前,道:“阿离,你也把皖皖的带进去给她吧。”
此时温厌离还在整理衣襟,看到伸向前后摊开的手时顿住,犹豫道:“阿兄怎么不等皖皖下学再交给她?”
——也并非是差这么点功夫,只是他亲自给,怕她不接受。
温穆林还是将手中的平安符交给温厌离,而后侧身去牵马,牵强地扯出一抹笑,“不了,由你交给她,总是要比我妥当。”
......
只进过这皇宫一次,兜兜转转还是在这皇城里迷了路,好在长宁路上遇到凌月,方才急急凑上前打招呼,
“凌月阿姊。”
凌月走在前头,闻声回望,也是喜出望外,烈日下升起一只手朝她摇摆,少女是如往日般的生气,还有那露齿明媚的笑脸。一不留神,长宁便走至她跟前。
“怎么样,身子可有好些了?前几日见着温伯母就急忙赶着问你的情况,还以为你是退学了。”凌月边说着还不忘将长宁翻转来去,此时的长宁就像旋转门般,凌月见她行动灵敏,这才安下心来。
长宁笑道:“那不行,我要是不来,阿姊给人欺负去咋办,特别是那凶神恶煞的李嬷嬷,眨下眼都能说你开小差......”
长宁也没想到见到凌月第一时间竟有这么多话可说,那人也在一旁聆听并不显不耐,也没打断她吐槽李嬷嬷。“阿姊,我离开这些日子可有比李嬷嬷更大的人物出现?......皇后来了么?”
学堂是皇后设立的,长宁倒是没怎么听过皇后的事,只觉得这后宫之中最有话语权便是此人,与李嬷嬷不同,她尚且还未识全这年代的规矩,万一不小心说错话,这不是犯了大忌讳?
想想皇后也不会时刻前来验收娘子们的学习进度,长宁只盼皇后短时间内不会出现,这还能让她有些准备去完成那谢衍之口中的“出众”。
只是事与愿违,哪有这么多顺心顺意的好事等待着她,
凌月只道:“也不知怎的,皇后这么些天也没来过学堂,后宫诸事繁忙,听父亲说,不久后就是长公主的生辰,许是在筹备长公主的生辰宴,在那之前,定会来验收娘子们的功课。皖皖妹妹放心,皇后娘娘人很温柔,我们只用学好礼仪便是。”
听到这,长宁想:那还挺巧的,也好,这长公主的恩怨还没解呢,有事忙着,也能少来找她的麻烦。
......
又过一会儿,前来的娘子在跟凌月说话。
长宁待得有些乏味,四周望了望,本想等等温厌离,到最后只见个行为鬼祟的背影从眼前路过,不用想便能知道,绫罗绸缎,锦衣玉带整个学堂里,也只有于筱筱日日如此打扮。
可她素日都是花枝招展,盛气凌人的作风,怎这般小心,好似生怕被人撞见般。
一下引起长宁的好奇,接着拉上凌月的臂弯,示意她往前看,故作好意道:“凌月阿姊,瞧这于家娘子怕不是要去惹事吧?!咱过去瞧瞧,可别让对面那人吃亏了!”
她是正义凛然,凌月无奈笑笑,怎猜不出长宁满肚子坏水。
跟着于筱筱的步调,小路四弯八绕,没几步直道就要拐弯,难走至极。好不容易走出丛林,身上针叶倒是挂了不少,长宁小声吐槽时还不忘揪着长袖上的针叶。
不经意间撇了侧方一眼,只见一鲜艳的身影露出半截映入眸中,长宁脸上写满不可思议——谁能想到,山路十八弯跟着人出来,那个惯是给人臭脸的于家娘子,从袖间拾出把粟米摊在掌心,喂养着蜷缩在鹅卵石路上的小橘猫。
于筱筱脸上出乎意料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