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腹侧刺过,正好刺中赛荷叶的胸膛,对方顿时喷出一口血来。
赛荷叶满脸不可置信,睁着眼直挺挺躺了下去。
唐月的眼神暗淡了几下,手臂垂了下来。殿外的蛊人也纷纷停止了动作。
夏韫一颗心提了起来,掠到叶凌凤身后接住了她。
“阿叶!”
叶凌凤刚想说声没事,再次吐出一口血来,夏韫感觉眼前一黑,努力睁了睁眼才堪堪没有倒下去。
叶凌凤此刻也缓过劲儿来,唐月那一掌约莫用了五成功力,不然她怕是真要受重伤了。
“我没事,就是吐了点血罢了。”
叶凌凤说完,手腕已经被小荷花按了下来。
“怎么样?”夏韫急道。
小荷花蹙了蹙眉,片刻后说道:“还好,小徒弟没用全力,叶将军没什么大碍,最近少动武,疗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夏韫闻言松了一口气,唐月的功夫就算他再练十年怕也不是对方的对手,也幸好这人中了蛊收了力。
叶凌凤闻言看向一动不动的唐月,蹙了蹙眉。
“他为什么还没醒过来?”
小荷花也有些懵,“不应该啊,母蛊如果死了,按理说人该清醒了啊?”
小荷花拍了拍唐月,唐月哐当就倒在了地上,小荷花顿时瞪大了眼,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可能……他是累了?”
叶七也走了进来。“外头的蛊人全都倒下了。”
叶凌凤和夏韫对视一眼,“唐月是什么人?”
夏韫眉心皱了皱,没有说话,对方能想到了,他自然也能想到,又或者他从不久前就开始怀疑了。
如今得到了证实罢了,丽妃的天香子是从唐月来了之后才开始种的,而唐月如今成了赛荷叶的蛊人。
他一直以为丽妃和柳静言没什么关系,如今看来,丽妃不知天香子的作用,但柳静言是知道的,所以寻了人来,教对方种天香子。
只是唐月和柳静言的关系,约莫要等唐月清醒了才可得知。
终于尘埃落定,天乘帝看着满地狼藉,一片血色,一时间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他才沉沉地开了口。
“老九,这就是你让孤看的好戏?还真是好戏啊!”
夏韫有些讪讪,他也未曾料到事情会发展成如今这个样子。
“儿臣知罪!”
“行了,都退下吧,孤乏了。”
“是,父皇。”
“是,皇兄!”
夏乘瑜走到叶凌凤身前,欲言又止,刚鼓起了勇气,就听到天乘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卿,陪孤坐一坐吧。”
叶凌凤微微讶异,随即看向夏韫。
夏韫握了握对方的手,说道:“我在马车上等你。”
“好。”
等人都出去了,大殿之上只剩下了天乘帝和叶凌凤二人。
大殿之上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半晌,天乘帝才叹了口气,“叶卿对如今的结果可还满意?”
叶凌凤直直地看向天乘帝的眼睛,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听天乘帝继续说道:
“叶卿想必心中也在埋怨孤吧,但孤从不后悔。孤这一生从未有过片刻偷闲,孤对得起天下百姓。若是十年前的事再来一遍,孤依然会这么做。”
叶凌凤拧了拧眉心,天乘帝轻笑一声,“或许叶卿不理解,但只功高震主这一件事,世安他就错了。有些事,即使你不做,但手下的人呢?有种说法叫顺势而为,孤不可能冒险。”
叶凌凤嗤笑一声,天乘帝却不以为意,“但孤还是后悔了,若是重来一次,孤定然不会让事情发展成如今这个地步,孤从一开始就不会让世安去驻守云州。”
叶凌凤深呼了一口气,问道:“陛下防了一辈子,最后防了什么呢?”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一块虎符,抛向了天乘帝。
“陛下,这是父亲托我还给陛下的,他的请辞文书想来已经到了六部。”
说到六部,叶凌凤微微顿了顿,如今六部尚书都没了,六部又有何用。
“罢了,陛下问臣对如今的结果可满意,臣不满意。那陛下呢?”
天乘帝接过兵符,眸子颤了颤,说道:“孤不后悔。”
叶凌凤自嘲一笑:“既如此,臣告退!”
天乘帝看着叶凌凤的身影慢慢消失,抓住虎符的手微颤了颤,他再次看向满地的尸体。
有夏琮的,还有各个大臣的,心中仿佛堵了块巨石般,呼吸不畅。良久,他才叹道:“琮儿,何至于斯,孤本想等一切结束,就传位于你,罢了,罢了。”
夏琮早已听不见,脑袋上的血洞也再也流不出鲜血,只有睁圆的眼睛带着不甘依旧直挺挺地瞪着天乘帝。
叶凌凤一直顺着大路,走到宫门口,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