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外头的天色,黑沉沉的,不由暗暗呼了口气。
“父皇,九弟您也不必等了,与其在此拖延时间,不如成全儿臣,万一这些兄弟急了,就是儿臣也不好保证父皇的安全。”
天乘帝冷哼一声,一个茶盅就朝夏琮扔了下去,“不孝子!”
夏琮淡淡一笑,“儿子也想父慈子孝,一家和乐,只可惜父皇从未给过儿子机会。”
他眸子深远,似乎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时母亲尚在,只可惜母亲至死也只是个答应,到死都未曾再见到过天乘帝一面。
夏琮冷了脸色,一挥手,再次冲上去几人,将常庆牢牢制住。
“父皇,下旨吧。”
天乘帝看着摆在眼前的圣旨,一旁的常喜急道:“陛下不可,大皇子欺君罔上,这是逼宫造反呐!”
夏琮终于忍无可忍,搭弓一箭射向了常喜的肩膀。
常喜痛呼一声,天乘帝脸色倏然黑了下来。
“够了!”
柳静言出来打了圆场,劝谏道:“陛下息怒,大皇子不可莽撞。”
夏琮眼神冰冷一片,“父皇,你不要逼儿臣。”
一众大臣纷纷劝道:“陛下,下旨吧。”
“是啊,陛下,大皇子治国有方,众望所归。”
天乘帝依旧淡漠不语。
这时,从门外突然响起一声男声。
“众望所归吗?不尽然吧,本王不同意怎么办!”
夏琮眼睛微睁,只见夏韫和叶凌凤率先从门外走了进来。在两人身后还跟着几名护卫,护卫团团围着一个黑袍男子。
夏琮见到黑袍男子略有些异样,“废物!”
柳静言那干瘪的眼皮子撩了撩,见到来人也是一顿,随即沉了脸色。
“你们竟然抓了赛先生。”
夏韫眨眨眼,“这就是赛荷叶赛先生啊,想来这些蛊人都出自赛先生之手吧。”
天乘帝看不惯夏韫这嬉皮笑脸的样子,蹙蹙眉说道:“来了?行了,你让孤看的戏也该结束了。”
“父皇莫急,看戏嘛~总要点评点评这出戏唱的如何。”
天乘帝眉心一皱,略翻了翻白眼。
夏韫看向夏琮,说道:“大皇兄,弟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沉不住气。”
夏琮冷哼一声,“你以为就带这些人就够了?”
“不然呢?”夏韫眨眨眼。随即哦了一声,说道:“皇兄还在等京郊大营?”
夏琮微微蹙眉,只听夏韫叹了口气,神情依旧说不出的懒洋洋。
“皇兄莫不是忘了,我那岳父大人也带了几万军士驻扎在城外呢。哦对了,你说那小小的毒吗?这还多亏了小神医机智,她在发现子期中毒之后,就快速配置了解药。所以,京郊大营如今怕是进不来了。”
夏琮握了握拳心,说道:“那又如何?你以为就凭这些人就能困住我?”
说着他摇了摇手中的骨铃,一众金吾卫纷纷调转方向,将夏韫围了起来。
夏韫微微蹙了蹙眉,轻轻咳了两声。叶凌凤将他护在身后。
“不巧,咱们这里也有一位养蛊大师。”
唐月闻言,在赛荷叶身上一敲,对方悠悠醒转过来。他皱着眉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剑,只听夏韫问道:
“赛先生,不如先帮咱们把这些蛊人解决了?”
夏韫话音一落,唐月的剑顿时逼近几分。
赛荷叶脸色微变,冷笑一声,说道:
“你们别白费心机了,就算杀了我,这些人依旧找不回神志。”
叶凌凤蹙了蹙眉,从方才进宫之时,她就说先把这人宰了再说,夏韫说留着此人说不定有些用处,如今看来是一无用处。
就在这时,小荷花从内殿走了出来,“哎呀呀,方才睡着了,这会儿竟然这么热闹了呀。”
说着她看向唐月,以及唐月剑下的赛荷叶,顿时睁大了眼。
“小,小徒弟,你真将人找到啦?!那太好了,师祖的毒经你找到了没?”
唐月脸色微微扭曲,看了剑下人一眼,摇摇头。
小荷花顿时丧了脸色,下一秒,眼珠子一转,说道:
“师兄,你背弃师门,若是主动交出毒经,我就让王爷放你一马,但若是被我自己找到,那就没办法了。”
赛荷叶眸子深沉,不言不语,看了一脸淡定的柳静言一眼,而后闭上了眼。
夏琮被几人旁落无人的商讨激怒了,厉声喝道:“够了!动手!”
两帮人马顿时交起手来,叶凌凤见状,说道:“擒贼先擒王,我去抓了夏琮那厮。唐月,你看好王爷!”
不知为何,叶凌凤刚一离开夏韫,心中就隐隐感觉一阵心悸,混乱的大厅中响起一声低沉年迈的男声。
“月儿,此时不动,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