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故事要从2005年说起。那一年,我考上了我所在的这所城市的重点高中,对于我这个家境平平的人来说,这是人生路上迈出的第一步。
“丛风,等等我,丛风。”我叫丛风,喊我名字的是我的多年的死党沈幼男,她和我一同考入京眠市第二中学,从初中起她就是我的挚友,我们无话不谈,她家境偏好,父母都很爱她,她的爷爷奶奶却个想要个男孩,所以给她起名沈幼男。也许真是名字的作用,沈幼男四岁的时候迎来的她的弟弟,沈昌彬。
“丛风,呼呼,分班名单在学校操场那边贴着,你看了吗,我在11班,你在几班?”
“13班。”我回答,“还好还挺近的。”
“哎,你听说了吗,咱班老班在2班,他们班主任可是大名鼎鼎的聂胜男,整个二中的三大台柱子之一,二中物理学的泰斗。她可真幸运,要不是阳光分班,我早让我妈把我弄他们班去了。”沈幼男一脸的羡慕。
我仰起头,盯着学校一楼大厅里的展示栏中聂胜男的照片端详着,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皮肤不错,一副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俨然一副知识学者的高冷范。
“这货,聂胜男,这,白胖子嘛。”丛风透着几分不屑的回答。
“切,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好啦过几天军训再见,走了别送。”沈幼男潇洒的背影后,是独自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盯着那张照片看的我。“聂胜男,不会是个大龄剩男吧。我带着几分羡慕与嘲讽离开了即将在这里开启我人生故事的二中。
在军训的几天中,本以为会英气逼人,斗志昂扬的我,竟然在第二天就严重缺钾而呼吸困难,而中途撤退,嗨呀,就这样,我连班主任的名字都没太记熟就躺在医院的输液室里,他叫什么,好像叫王明智,一个皮肤黝黑的肌肉猛男。嘿嘿。
但是我却偶遇的那个叫聂胜男的人,在满操场嘹亮的口号声,空荡荡的教学楼里,我背着书包,从楼上走下,一个黑色的西服身躯背对着我挺立,低头与旁边的人交流,仿佛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吸引着我的眼神,也许是脚步声打扰了他,他回头对视,一秒过后,我们第一次擦肩而过,与街上匆匆的行人一样,平淡无奇,但是却有一种神奇的感觉,像北极闪过的一道极光,在目光相聚的瞬间。在心中聚齐莫名的好感。
聂胜男一人坐在家中的书房里,古典的木式家具衬映着这个男人的气质,书桌旁的电脑上,摆放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是的,他结婚了,婚后十几年的生活一直平静如水。他很感谢妻子为他做的一切,相濡以沫的情感在他心里总如温泉温暖他的心。可是,这种感情有时却令他感到空虚,他们的共同兴趣很少,不可否认妻子是一位合格的全职太太,可是,在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外壳下,却又每每在夜深人静时,感到孤独。而每当这时,他都会在深夜的书房中一支一支地抽着烟,仿佛置身烟雾缭绕便能忘却这在常人看起来的无病神隐。桌面上摆放的是他的新同学们的基本资料,一段烟灰落了上去,他没有理会。
“聂老师,早上好。”
“嗯。”聂胜男轻轻点了点头,他已经习惯这样每天学生们的崇敬与尊敬。但使他不理解的是,他为何总也入不了领导的法眼,仿佛在他们心里自己是个格格不入的人。
“丛风,你怎么老是病啊。”窦以彤坐在丛风身边摇晃着她的身体。
“好了好了,别晃了。”丛风挣脱出窦以彤,“我谢谢你关心,只是,你不觉得我好像不太受大家待见。”
“开什么玩笑,你学习不差吧,纪律也不捣乱,性格也好啊。他们有什么可挑你的。”窦以彤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丛风竟会这样想。
“可是,自从咱们班主任找我谈了谈,他们的眼神都不太对劲,说话也不带我。”
“诶呀,你别多想。可能是大家都忙着学习呗。”“行了,到中午了,我先去吃饭了。”教室里的人群随着铃声涌出了教室,只剩丛风一人,她心想:“丛风啊,丛风,自己刚开学就没给大家留什么好印象,军训退出,请假不断,人家愿意搭理你才怪。算了,日子还长,以后就会好起来吧。”丛风叹了一口气,从讲台走过,正要去吃饭。她扫了一眼桌面,——班主任工作手册,署名:王明智。“老师的东西,别乱翻。”她心想。
“诶呦,字写的不错嘛。”丛风还是没忍住好奇心。手册哗哗作响,“夷,这是?”丛风翻到了学生备忘录里:姓名:丛风,何时备忘:此学生自开学至今,无心学习,长期请假,难以融入集体生活,可能存在心理障碍。
“我去你玛!”丛风惊呼“什么玩意儿这是,我请假是因为生病,和心理障碍有个屁关系啊,我说你怎么和我谈话,你又在班里胡说八道了什么啊?”这位本就时间短感情少的班级在丛风心里彻底冷结了。
丛风,更孤独了。
“各位家长,各位同学们,很高兴能在今天为大家做文理科分班的指导省略号……”广播里醇厚的男中音,和家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