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问前途吧!”
“先说好,乱世争雄,这个东西是不敢算的,说的大约都是假设你这一方能成事,然后再看卦象结果。”道士立即将手中算筹撒在身前,然后微微挑眉,看向阎庆的目光也略显惊异。“少、次二:自少不至,怀其恤……”
“什么意思?”阎庆当然知道马平儿、白有思就在身后,但此时那东夷贵人也在,却干脆认真来问卦象。
“就是说你这个人有很多很好的品质,照理说能达到很高的位置。但是呢,你这个人每个品质又都不是很纯粹和强盛,所以就导致你必须要牢记谦虚谨慎这四个字,能做到这四个字,你的那些品质就会显露出来,然后被周围人倚重,便可以做到极高的位置,去南衙当相公也说不定;可要是做不到这四个字,乱世之中,困顿不前乃至于中途夭折也是寻常……”
阎庆愣了愣重重颔首。
那青衣道人根本不作理会,只是一摆手,示意对方让开。
阎庆赶紧抱着包裹躲开,然后陡然醒悟,朝着对方躬身一礼,还摸出一个小银锭,放在了桌角,就匆匆越过自己此行联络目标,在王元德略显惊异的目光中往门外而去。
阎庆一走,便是马平儿。
“姑娘问什么?”青衣道人从容来问,语气和善了不少。
“我什么都想问……”马平儿自然晓得阎庆是张行和白有思心腹的东都故人,是人事分管,前途不可限量,却觉得这卦象极准,语气也谨慎了不少。“还是只能问一个?”
“两个吧。”青衣道人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但偏偏游刃有余。“饶我一饶。”
“那就婚姻,还有我父亲在刀兵中的平安。”马平儿赶紧来言。
“先看你父亲吧!”青衣道人随手一掷,立即给出断语。“羡-上九:车轴折,其衡抈,四马就括,高人吐血。”
“车轴折了又吐血是什么意思,要得病吗?”马平儿大惊,都带哭腔了。“还是残废?”
“都不是。”道人从容解释。“是说不能后悔……你父亲所处的环境比较凶险,而你父亲的职务又好像是军官之类的,这就好像在险恶环境中奔马走车一样,这个时候,最大的忌讳是掉头或者更改道路……换句话说,只要你父亲闷着头一条道走到黑,做个尽职尽责的纯臣,反而没有大的凶险,但他如果为了一些事情做反复,比如背主、比如脱离一些故人,反而会九死一生,立即遭厄。”
“我还劝我父亲离了淮右盟,他却要一条道跟着杜龙头走到头……”马平儿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这说明你父亲经验老到,反而看的清楚。”道人嗤笑一声,然后再度抓起算筹,随手在桌上一扔。“婚姻……上-次四:夫妻反道,维家之保。”
马平儿刚刚如释重负,此时又紧张起来:“夫妻反道是什么意思?”
“夫妻反道,各有守也,这是好事。”道人收起算筹,随口解释。“你婚姻注定不错,是因为你们夫妇都各有自己的事业,虽然会在聚散上有些辛苦,但因为各自都有倚仗,反而不会出岔子。”
马平儿连连点头,也学着阎庆作为,站起身来恭敬一礼,却没带钱,便直接掉头去往阎庆离开方向了。
“三位谁先来?”青衣道人此时稍作凝重。
程名起一声不吭,走上前去,就在卦摊前坐下:“我……问我这辈子……随便什么都行。”
青衣道人愣了下,然后当场一抛,给出答案:“擅自问了前途……戾-次五:东南射兕,西北其矢……你这人很有意思,你永远做不到首脑位置,做什么事也都不会当主持者,但做事情、坚守职责总是无可挑剔。结果就是,跟你一起的那些做主的人,如箭矢流水一般快速从你身旁经过,有的一飞冲天,有的一蹶不振,有的反反复复,而你始终缓步前行,最终成大器,出将入相也说不定。”
“承阁下吉言。”程名起点了下头,不置可否,只从腰中摸出两个大钱来摆在对方案上,便转到白有思身后了。
白有思望着身前中年青衣道士,终于将长剑放在一旁平静坐到了卦摊前,然后微微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东夷后,她反而渐渐变得爱笑了:“道人也请算一算我的前途。”
那道人握着算筹,望着对方眼睛,竟不能投,半晌方才给出答复:“白娘子的前途不是我能决定的。”
“道人认得我?”白有思侧头来问。
“这是自然,白娘子到出云一月了,今日来观中,国师专门叮嘱,要好生应对的。”青衣道人无奈苦笑。“谁伺候不好,本旬剩下日子就吃不到鱼了……但真寻到我头上,手里这个算筹又怎么敢松手呢?”
白有思点点头,也笑:“那就不为难阁下了,我夫君张行的前途如何?”
青衣道人握着算筹的手一时间更紧了:“这个得让张首席亲自来我面前才知道。”
白三娘再三来笑:“那问下我们二人婚姻。”
“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