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一来大事不能成,二来自己也在这天下立不住的!就是为了这个,我刘黑榥才浮马渡河,一定要过来问个清楚的!”
“咱们这就走!你且等我片刻!”霍老夫人闻言更加振奋,竟是丝毫都不耽误。
刘黑榥自无不可。
就这样,霍老夫人换了身紧凑的衣服,穿了六合靴,两人带着几个伴当,一人双马,还额外有一匹驮着什么东西的骡子,一起上路,当日下午,日头还算高的时候便抵达了荥阳郡荥阳城。
坦诚说,这个时候刘黑榥才是真对霍老夫人服气了。
对方修为没到凝丹,而且关键是这把年纪了,一位老妇人,居然在连续疾驰颠簸了一个下午后,还能这般精神抖擞,委实厉害……换成什么别的信使,未必能跟得上自己这个轻装上阵的凝丹高手。
但是,他马上就会意识到,自己还是浅薄了。
荥阳城此时热闹非凡,外围的军队也多,刘黑榥没有报上身份,倒是认识霍老夫人的委实不少,一行人轻松以丁盛映家眷的身份过了城外的军事防线,并打听到了丁盛映的落脚处。
“且停停。”进入城门,来到大街上,霍老夫人却并不着急翻身上马。 “且容我披挂,再行去见丁家侄儿!”
刘黑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
过不要紧,很快他就目瞪口呆起来……那个骡子上面驼的,居然是全套甲胄兵器,而几个伴当显然是习惯了的,打开包裹后,立即一拥而上,当街给霍老夫人披挂起来,乃是腰系甲裙,腿上胫甲,六合靴勒绸带,上身着铁裲裆,随即又加护心镜,展肩甲,贴护腕,披罩衣,戴兜鍪。
这还不算,让刘黑榥心慌的是,随着霍老夫人运行真气,面不改色气不喘的顶着这套甲胄翻身上马后,两个伴当居然又从后面取了两个比自己铁枪还要粗的大铁锏挂在了马上!
还给马加了缎衣。
刘黑榥都麻了,他满脑子就一个念头——怪不得人家是 “知名的女总管”。
这也使得他根本没注意到,随着他们再度启程,自己这个为了赶路而弃甲渡河的人,仿佛是这位女总管身后的跟班一样……但也真的无所谓了。
就这样,一行人威风凛凛,径直往丁盛映的落脚处而去,沿途早就惊动了无数人,丁盛映听到消息,也早早临街来迎,在巷口看到来人后,却不叫婶娘之类,反而就地下拜,口称: “见过霍总管!”
霍总管勒马停下,非但不下马去扶对方,反而就势握住双锏,刘黑榥何等精明,见状立即勒马躲到一边,冷眼来看。
果然,霍总管当场在巷口厉声来言: “丁将军,你母亲让我问你,你既是一营主将、正经头领,那张首席、王五郎他们被困在河北,魏龙头几次求援,你为何不救?!岂不是要做不忠不义之人?!”
丁盛映愕然抬头,看了看对方,却只见到对方怒目来对,更兼晓得自家母亲与身前这位总管为人,断不会欺诈自己,这就是自己母亲的原意,却居然心虚发懵,不敢起身,便只硬着头皮在地上来答: “总管与母亲在后面,不知道情形,我们这边一直是要打东都的,河北那边围困张首席跟王五哥的要害主力便有数万是东都军,只要打了东都,也相当于救援了。”
“那你们在这里多日,为何不打东都?”霍总管言语稍缓,但却丝毫不滞。 “岂不是打着救援的幌子,坐观成败?”
“不瞒总管。”丁盛映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我们前日还试着劝降前方龙囚关,昨日还试着顺着大河跳过龙囚关的……只是都没成罢了!”
刘黑榥心中微动,便要出场说话。
熟料,那霍总管根本不虚,当场再来质问: “那东都还能再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