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清者自清便是你们造了谣,我扭转不了可我只要与你们划清界限你们此举又能得到什么呢?只是让我受辱,顺便占个嘴上便宜?张行难道不知道欲要取之必先与之的道理?他既想拉我入伙,如何反而一直这般羞辱我?」
「这就是我接着要说的了……」谢鸣鹤并未生气。「阁下以为,这襄国郡,真不是我们黜龙帮赠与阁下的吗?」
李定陡然一怔,血涌到头,却又被他强行压住「你们什么意思?黜龙帮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也不可能在此时扩张,更不要说是往此处扩张了!我瞅准时机看清局势,自取此郡,竟也是你们一张嘴夺走再送来的?」
「李府君。」谢鸣鹤叹了口气认真来告。「我们没有取襄国郡的意思,取襄国郡是自讨苦吃,这是实话,但是,我们黜龙帮想要阻止阁下取下此郡,阁下又能如何呢?」
「我们有两位宗师,七八位成丹,凝丹都快好几十了,还有五十多营兵马,真的是什么都十倍于阁下....甚至哪里用许多兵呢?只要我们接受陈府君的邀请,
李定陡然沉默了下来,就像之前那次一样。
然后派雄天王带两营兵进入这龙冈堡,再让徐世英率五营兵压到宗城对面与阁下对峙,阁下真能轻易取下襄国郡?」谢鸣鹤平静来问。「还是说阁下以为,你板起脸来与我们划清界限之后,还有资格获得之前的待遇?「
话至此处,谢鸣鹤终于抬起了自己束着的双手却是一手指向对方,一手指向自己:「李府君!咱们俩家之前的心照不宣,是我们在迁就你们,不是阁下牵就我们……现在也是如此。
李定安静听完,忽然转向身侧。
原本听得入神的苏睦立即将头转了过去,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而渐渐鼓起的秋风中,代表了李定真正实力的武安卒正在恪守着军纪,并以一种远比黜龙帮行军队列还要严整的姿态继续入城。
再往后看去,龙冈堡上,刚刚升起的李字旗帜正在迎风飘荡。
而龙冈堡与襄国郡城之间,则是随风荡漾的麦浪与粟浪。
李定看了一会,忽然回头,语气也轻淡了不少「若是这般…………谢兄…………若是这般,为何黜龙帮要迁就我,甚至帮我得到襄国郡呢?「
谢鸣鹤便要来笑。
「我不是说张行…………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说黜龙帮,他是用什么理由说服黜龙帮的诸位赠我襄国郡呢?」李定更正道。
「我不知道阁下以为的张首席理由是什么,但他给的理由其实并没有说服我们,反而让我们中有不少人忧心忡忡,只有少数人认可。」谢鸣鹤认真来答。「只不过首席如今到底是首席,我们也没好顶的太过…………他说,
既然战乱不可阻止,旱灾已成定局,我们控制不了的地方,与其交给一群孬种来管,不如交给一些还有些样子的人来管..…….武安郡是周边诸郡中抗旱最得力的一家。
李定干笑了一声:「这话确实没有说服力,换我我也不服…….
不过,话刚说了一半,他便肃然起来:「但似乎正是张三这厮的言语,他总是这般以天下为己任,慈悲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步!或者说,傲慢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步!」
谢鸣鹤没有驳斥。
「等襄国这里的军队整编完了,我要见一见张行。」李定再度开口。」当面跟他聊聊,有些事情,他太自以为是了,也算给他提个醒。」
「我可以去传话。」谢鸣鹤正色道。「看看能不能尽快在秋收前定个日子见一见,不然可能就要秋收很久后了……我家首席对农事素来是最上心的,秋收、秋税、筑基、识字啊,没完的。
李定点点头,顺势拱手:「如此,阁下便回吧,我
就不送了。」
谢鸣鹤也点点头,然后拱手而走,算是从形式上将这座郡城交给了对方。
一日之间,襄国郡全郡易主,而很快,天南海北便都人晓得,武安郡的李定,做下了永安郡周效尚一般无二的举动。
而果然,大部分人也都接受了李定在政治上倚靠黜龙帮的设定。
甚至有流言平地而起,说黜龙帮张三郎数条鲸骨彻底坏了大魏天下。
当然了,这就是单纯的流言,张行没有反驳,其他什么人也没有反驳,因为稍微有些政治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个局面是必然的,是江都的虚实在徐州一战暴露出来后引发的连锁效应。
事情到了这一步,根本没有人能控制住局面。
李定没来得及去见张行。
因为就在他夺取襄国郡七八日之后,地方官吏、仓储刚刚接手的情况下,军队刚刚开始整编,实际上秋收已经在河南开始,并要迅速北进的情况下,北面赵郡的张太守忽然引幽州兵入境。
这个消息,震动了整个河北。
但马上,各方势力便意识到张太守此举的某种「合
理性」。
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