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势,难道比得上城墙?薛常雄带着整个河间大营,还有半个河北的支援,没有攻城的本事?”
雄伯南这才肃然。
不过张大龙头复又来笑:“不过也无妨,今日应该就是这样了,多少是咱们小胜。”
雄伯南点点头,复又低声正色来问:“调配这般妥当迅速,当真不能吃下来这当面这几支兵马嘛?”
“我倒是巴不得。”张行笑道。“吃下来这仗就已经赢了五分,但这由不得我们。”
“这倒是。”雄伯南也随着而笑。….数万部队顺着营寨既定路线的涌出根本遮掩不住,河北行军总管薛常雄遥望前方,一时大怒:“薛万弼这是做什么?自家杀昏头,脱了节陷进去了,却还要断送周围那么多友军吗?!陈斌,你持此刀去把他带回来!告诉他,若是他再犯糊涂不听军令,不用黜龙贼剁了他,我自亲手斩了他!”
说着,直接将手中直刀愤愤掷于马下。
监军司马陈斌怔了一下,但还是翻身下马,在对方身前捡起直刀,俯身低头来应:“属下这就去将四将军请回来!”
“请什么回来?!”薛常雄是真的暴怒了。“直接押回来!押不回来便斩了他!”
陈斌应声,转身上马,径直率一队骑士前行。
与此同时,几十步外的角落里,一直在一旁注视着全过程的平原通守钱唐却忍不住微微眯眼,他总觉得刚刚这一幕中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一时想不到具体是哪里,便只能作罢,然后继续去观察战场局面。
另一边,陈斌带了薛常雄佩刀,不敢有丝毫犹疑,直接冲到阵前,穿过已经攻下的第一排第三寨,然后寻到了薛万弼……实际上根本不用寻,薛万弼根本就是立马在这个营寨后面,而与此同时慕容正言、王瑜、王长谐四将俱在此处,且都在苦劝,而人高马大、身材雄壮的薛老四却如个任性的孩子一般,只是勒马在彼处不动。
陈斌深呼吸一口气,咬咬牙,猛地打马上前,就在军阵中厉声来喝:“总管军令!薛万弼即刻折回,如若不动,就地军法从事!”
说着,直接将直刀拔出。
孰料,薛万弼闻言非但不做服从,反而大怒,干脆抬起带血长槊,当场指向来人喝骂:“陈朝余孽,也敢杀我?!”
陈斌目瞪口呆,继而双目赤红,方欲言语,旁边王瑜、王长谐早早施展真气,一个扯住薛万弼坐骑,一个按住对方长槊。
其中,施展弱水真气,以长刀压住长槊的王长谐更是当场喝骂:“薛老四!你在发什么狂?!陈司马是奉你父命在此!这是总管的军令!”
“我不甘心!”薛万弼闻言先是一怔,然后奋力一吼。
“这是你不甘心的事情吗?”慕容正言更是在旁呵斥,并顺势施展真气扯住了对方披风。“再不走,两边包上来,就不是这一两千人被包住,乃是我们五个人,四支兵马,过万人被包住了!”
王瑜也在马下来劝:“四将军……这不过是交战第一日,我们不过是来施压试探的,你难道要逼得总管这种情状中率全军来撞贼人营寨?万一不能全胜,那才是误了大事。”
得了薛常雄军令,三名大将再无顾忌,轻松将薛万弼环绕制住,而后者也终于被动冷静了下来,片刻后更是一时垂头丧气,任由几人按着他衣甲、拖拽着他的坐骑向西北面自家战线而去。….而人一走,旗帜一动,身后离得近的地方,有一伙被困兵马此时已经奋力逃到还有两三条壕沟的位置,原本以为还有逃出生天可能,见此形状,不由奋力嘶吼来问:“四将军要弃我们吗?”
薛万弼闻得此言,回头只一看,便泪如雨下,竟是以披风掩面,反而催马自行。
见此形状,其余诸将诸军松了口气,也都加紧号令部众纷纷撤离。
随后,黜龙军迅速填上空间,夺回营寨,千余官军残部,被全面包围。这个过程中,质问声早已经变成辱骂声,复又变成哀求投降声,但薛万弼早已经听不见了。
“陈司马……刚刚受委屈了。”回军路上,薛万弼径直打马归阵,而其余诸将则留下小心断后,大约将将躲开左右合围黜龙军后,慕容正言心细,注意到陈斌情绪不对,便稍微开口安慰。“薛四将军也只是怜惜士卒,之前也有些杀红眼了。”
握着直刀的陈斌干笑一声:“无妨……”
中郎将王长谐在旁,反而没好气:“要我说,陈司马你是自作自受……大家都是朝廷命官,虽属上下,却也要些体面,只你们几个整日奉承,好像大魏已经没了,河北是薛家的一样,这才将这几个大少爷养成这般!”
陈斌只是苦笑:“没有这回事,莫要瞎说。”
倒是另一位中郎将王瑜,素来也是个奉承的,反而有些尴尬。
几人专门放慢速度,连同随后抵达的王伏贝、冯端一起回到阵前缴令,这才发现薛万弼早已经被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趴在万军阵前,正在被军法官鞭打。
也是各自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