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然胜过你们倍数!”薛万良大喊。“你若杀我,于我父结仇,如何能挡?”
“我们有七位成丹高手,凝丹高手有十五。”张行脱口而对,临时胡诌夸大。“便是明显弱于河间大营,也足以自保……大不了扔下地盘,退回去便是。”
即便是趴在地上,薛万良也明显一怔,还是王琦接口:“那黜龙帮来河北作甚?花钱花粮死人费力的,值当吗?”
“你们是暴魏下属,是逆天之贼,是残民之匪;而我们黜龙帮是顺天之义军,是救民之豪杰。”张行昂然做答。“以义军击贼军,怎么能因为隔着一条河就不来呢?怎么能算什么值得不值得呢?我们又不是你们这些官军,占了几个州郡,就当成自家地盘,就起了数不清的私心杂念,死活不愿意动弹了。”
王琦愣在原地,薛万良也一声不吭,俨然跟张行身后还被人拽着一只手的范大氅一样懵在那里。
至于徐世英,已经后悔没带纸笔了。
而张行依旧在黄骠马上侃侃而谈:“薛万良、王琦,你二人也不要自找难看了,真要是怕了什么薛常雄和河间大营,我今日何必费尽心力杀这一万兵?河间大营,我是一定要拔除的,薛常雄也要明正典刑的。至于你们二人,一个是薛氏子弟,一个是本土豪强,却都又什么无治军手段,只是靠残民来贿赂军士,我们黜龙帮的规矩摆在这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过你的。待会投降完了,便要将你们一起斩首示众,明正典刑。诸葛仰要是抓到了,也要如此。”
王琦依旧是一声不吭,反倒是薛万良,此时意识到自己要死,反而在满是灰尘和血渍的地面上奋力挣扎起来,而意识到挣扎不起后,复又破口大骂:“你个白氏赘婿,还什么顺天救命,莫以为我不懂你,不就是替英国公做事,来抢河北吗?说的那般好听!”
张行依旧不气,只是来笑:“你也是凝丹高手,也该听人说过,有些凝丹高手释空了气海后,反而可以爆了气海……虽然届时还是十死无生,却足以借天地三分气,一时半会纵横无阻……你若是真不服,何妨自己趴在那里碎了气海,然后跳起来与我做个生死?只在那里骂,不免好笑。”
薛万良闻言,愈发愤恨,口中所骂也愈发不堪,王琦则依旧无言。
而徐世英此时委实听不下去,便撒了手,准备下马处置。
但也就是此时,贾越自北面营盘中远远腾跃过来,甫一落地,见到这幅场景,直接过去,揪起那薛万良的发髻,然后便拿刀柄往对方嘴中一捣,当场捣掉了七八颗牙,然后又连捣了七八下,捣的对方口舌皆烂,痛哭流涕,方才止住。
捣完以后,放任对方以头抢地,哀嚎不停,贾越方才起身拱手,认真汇报:“龙头,官军大部都已经降了,只是他们自相残杀踩踏,伤员极多,不知道是什么处置?还要不要抽杀?”
“抽,为什么不抽?不抽不就显得咱们没规矩吗?”张行之前面色如常的看着对方施展寒冰真气腾跃而来,此时更是平澹回答。“河间军屡次扫荡河北,要重罚……三个中郎将全都斩首示众;伙长以上军官两抽一,士卒五抽一,至于伤员,尽量帮忙包扎处置,然后不论轻重,还有尸首,全都让抽签活下的人抬回去,抬到河间去!”
此言既出,除了贾越答应利索外,其余人多在心中打了个寒战。
也就在这时,张行回头看向了之前一直没机会说话的范望,复又换了一副笑脸,主动打马而来,然后交马便握住了对方双手:
“范头领,上次匆匆相见,未及招呼,委实惭愧。”
“有眼不识真龙!惭愧,惭愧!”范望恳切拱手言道。
张行随即肃然:“今日其实也不好多做寒暄……因为有件事情我已经想了大半个时辰了,现在也要请教一下范头领……你说,接下来,我们是先取平原或者安德立足准备接应高大帅的部属呢?还是立即西进,阻止河间贼的东路包抄,让高大帅自行稳妥后撤?”
范望想了一想,一时居然不敢答,而是本能看向了徐世英。
可徐大郎也愣在原地,只盯着张三爷发懵——果然自己还是差了许多吗?
PS: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