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大军后勤,两万溃兵就只是累赘,只是等着被张总管击败罢了,那个什么护法,应该是只见到张行拦住了溃军,却不懂后勤的。”
李清臣面色稍缓,乃是当场在马上微微颔首,但很快,他又缓缓摇头,重新严肃起来。
吕常衡诧异来看。
“我也跟你一样的看法。”李清臣见状认真以对。“但我跟张三这个人相处的时间久一些,总觉得他这个人不光是本事确实出彩,还有些屡屡出人意料的姿态,再加上之前济阴、东郡被贼人占领后,一直安稳异常,没有多余事情传出来,所以就比你多些忧惧之心。”
吕常衡连连点头,然后叹了口气:“我正是为此事连夜去见王振的,今日这般催促出兵也是为此事,我也总是心里不安。”
话说,吕常衡本身是个稳重出名的,素来很少说话的,如今居然与李清臣聊了那么久,甚至解释了一番,本身就说明问题了。
就这样,两人忧心忡忡,将信将疑,只冒着雨前行。与此同时,大军也不急不缓,往北走个不停。
到了傍晚前,终于来到虞城跟前。
虞城按照道理,是梁郡官军所控制,属于之前张行自作聪明的结果,而如今韩引弓既然与曹皇叔达成一致,两家成了一家,又是吕、李二人领兵,自然算是回到了根据地。
当然,最关键的是,此时已经到了傍晚,休整乃是顺理成章,所以,即便是吕常衡和李清臣心里都有一丝微妙不安,却也只能准备好就地宿营,并早在距离城池还有两三里的地方,便派出哨骑往城内去,要求对方提供必要的物资协助。
然而,雨中行军了大半日后,军中上下颇多怨言,通过军官向上传达的普遍要求是全军都要入城休整,不住帐篷。
吕常衡和李清臣有些紧张,他们可不是李清洲那种初次离京的雏鸟,多少晓得这些武夫的无法无天。
不过,在考虑到长久行军确实辛苦,再加上两人中吕常衡修为不凡,却是准备勉强应下,然后以吕常衡率部分妥当人亲自控制军纪,以作应对。
消息传出,军中上下欢腾一片,速度也陡然提升,很快便来到了城下。
然后,并不算是出乎意料,虞城县的县城四门紧闭,并没有因为城外大军喝骂和信使的呼喊而有打开城门的意思。
军中怒气开始叠加,喝骂声很快转变成了骚动,而一直到此时,城内依旧不接纳信使。
这个时候,吕李二人才察觉到领军的艰难。
这才五千人,不过大半日的行军,就已经乱成这样了,很难想象四万大军,其中还有两万是前线溃军,会是个什么状态。
而无奈归无奈,李清臣和吕常衡也只能打马过来,亲自报上姓名,呼喊城上,要对方开门,而且免不了做了些保证。
但依然没有回复。
“两位都尉,西城那边有人忍耐不住,直接攀城了。”就在此时,军中懒散来报,却是带来了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消息。“郑队将使得好一手长生真气,攀城如履平地,此番必然轻松开门。”
李清臣有伤,吕常衡毫不犹豫,便要打马先去,二人毫不怀疑,这要是一哄而入,军队便要失控。
不过,吕常衡刚一勒马,两人的这个担忧便几乎化为乌有,因为就在这时候,城头忽然一阵鼓响,继而便是动静不断,然后眼见着数不清的士卒冒着雨登上了城墙,个个持枪拿刀,负盾怀弩,一致对外。
这种情况下,那郑队将便是再使得好一手长生真气,也要被人从西城那里给捅下来的。
非只如此,细细看去,这些士卒中颇多人都已经着甲妥当,俨然早一步有了准备。
李吕二人先是茫然一时,继而面面相觑,却又显得无力——一直到此时,他们都还以为是曹汪囿于门户之见,将精锐的梁郡屯军给遣了过来呢。
但很快,随着一人出现在城头,两人却是彻底愕然失声起来,李清臣更是觉得胸闷难耐。
“吕兄,还有这位李十二郎是吧?别来无恙!”王振披挂整齐,就在城门楼上带着几个头领拱手来对,然后扶着城楼垛墙睥睨下来。“我们芒砀山的兄弟想了想,还是要助张三哥一臂之力,所以一早发兵,今日下午就已经将此城极速取下来了,多少比你们快一些,兵力城池都在这里摆着,你们就不要做多指望了……要我说,干脆就此退兵,省得伤了咱们昔日同列的义气,若是这般,你们二人还可以进来一起避雨饮酒!”
二人尚未答话。
忽然间,城头上,一将自西面快步过来,远远大喊:“是吕常衡与李清臣两个王八蛋吗?”
二人听得耳熟,赶紧去看,却见到凌空一个物件被扔了下来,待到落地,更是引来周边军士轰然,然后很快此物又被这些军士送到跟前……二人只是一看,便晓得那位好一手长生真气的队将是什么下场了……这是一个首级。
到此时,二人再往墙上去看,也认出了这个人,不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