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
“我不知道为民请命有什么可惜的!”洪长涯昂然不惧。
“那我就告诉你我要做的事情,让你知道可惜什么。”
王仁恭忽然语气缓和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壮汉从容以对。
“巫族部落被我安抚住了,不会再来了;
“你在路上的时候,我也已经将最近一支幽州派驻的部队跟城内的一支本地屯军做了例行调换……不多,八百人,只说来领饷,所以没惊动什么人……他们配合着我的亲兵,此时应该已经去将尉迟家那几百人给围住了。
“而且……”
话到这里,王仁恭顿了一下,神色稍微黯然,继而言辞恳切。“而且我听着外面的动静,刚刚仔细想了想,你说得对,终究不能放任本地百姓如你说的这般被活活煮死……白横秋野心膨胀,不把人当人,我比不过他……我会放粮!但会先杀了你这个请粮的人,并将尉迟氏夷族,以儆效尤!然后再行放粮!”
洪长涯愕然当场。
王仁恭说完话后,也负手立在亭子前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冷冷来望。
院子里似乎要凝固起来。
而下一刻,毫无退路的洪长涯似乎是挣扎了一下,然后忽然运行北方正宗弱水真气,举起眉尖长刀,奋起余勇,腾空一跃,朝着身前人奋力劈下。
弱水真气在刀尖上几乎凝结成实,继而化作一团真正的黑色水花,配合着眉尖长刀的劈出,真真宛若一把破浪而出的长刀一般。
王仁恭冷冷看着这一幕,身上衣袍鼓动,居然也是北方弱水真气绽放出来,却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而一直立在王仁恭身侧的那名甲士,则猛的向前,挡在王太守身前,同时手中长刀灰白色寒冰真气鼓荡,毫不费力的接下来对方破浪一刀。
寒冰与弱水相撞,居然溅射出冰渣来,并几乎将洪长涯逼了个踉跄。
“破浪刀,不过如此。”见此形状,王仁恭一声冷笑,便欲转身回到亭中。
那甲士更是狞笑一声,挥舞长刀跟上。
但下一刻,一道足足数丈宽的辉光真气莫名从正上方凭空切下,将长刀甲士当场先迈出去的一条腿和伸出来的双手连着长刀和部分甲胄整个切下。
随即,又是一道耀眼却短促的辉光真气伴随着剑刃平平挥来,轻易将此人枭首。
一时间,亭前血水四溅,内脏横流。
洪长涯和王仁恭俱皆愣住。
下一瞬间,白有思忽然出现在亭侧,并手持长剑朝王仁恭拱了拱手。
王仁恭看到白有思,似乎面露恍然,脱口而对:“贤侄女好俊的功夫。”
白有思就势抬头,却并未回应什么,而是轻轻挥舞倚天剑,便将对方从胸口心窝那个位置给一剑两段。
了结此人,白有思再回头来看。
洪长涯不顾身前血泊脏污,上前一步,拖着刀红着眼睛认真解释:“白女侠,他虽然应许放粮,我也信他,但我委实已经没了退路!事到如今,便是放粮,也只能是我洪某人先争一条命,然后由我来放!”
“我知道。”白有思面色平淡。“天下大乱,人人相争相杀,一旦入局便都没了退路,何止你我?我先送你出去,然后去找尉迟七郎,助他冲出来接应你。”
洪长涯看了看地上残肢断体,重重点头,却不知道是在赞同什么。
片刻后,随着郡府大门被踹开,浑身是血的洪长涯拎着王仁恭首级,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王仁恭视百姓为草芥,已经被我杀了!”洪长涯高高举起首级,用力嘶吼,做出了自己人生中最迫不及待,也是声音最大的一次宣言。“诸位!咱们今日反了他娘的!开仓放粮!活命!”
郡府外面,喧闹的人群安静了片刻,然后宛如山崩地裂一般呼喊鼓噪起来。
躲在院墙后的白有思听着这一幕,沉默片刻,然后转身腾跃离去,并很快来到了被包围的尉迟氏聚居点,见到了就在院中对族人喊着什么的那个尉迟七郎。
稍微一落下来,便从背后听得清楚。
“事到如今,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咱们全族都已经没了退路!”尉迟七郎双目圆睁,俨然早就下定了决心。“帮我擐甲,随我当面冲出去,杀到郡府,将洪点检救出来!”
说完此话,一回头,赫然见到白有思,也是一时惊吓。
“说得好。”白有思持剑扬眉以对。“阁下披甲向前,我持剑当侧,虽千人万人,何处不可往?!”
PS:飞机上手机码字还真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