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到张姓贼首过去,居然使出寒冰真气,封了冰窟窿。然后,几个女性俘虏被当众释放,四五个明显被打折腿的男性俘虏也被扔到了涣水西岸。
一时间,只有寥寥四五名女眷与一位男性俘虏被留在了涣水东岸。
消息迅速得到反馈,被送回来的人是一些皇后身侧的女官以及四五名名声比较好却没选择投降的俘虏,其中包括一位朱绶沈定,而被留在对岸的人里,赫然是皇后与一位低阶嫔妃,外加一位认了皇后做养母的小公主,以及区区两名女官,和一位全程坐在那里打摆子的曹太守。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
片刻后,群龙无首的本地官吏便打起精神,自行其是了。
而靖安台的残兵败将们,虽然满腹虚火,却不敢再与这些人发生冲突……毕竟眼看着张行杀了北衙的督公和南衙的相公,这些昔日同僚们也是真慌,如果对方真的继续杀了曹汪,那本地官吏只怕真要反了。
而且,他们也委实无能为力了。
梁郡本地使者抵达,正在收拾东西的张行倒也干脆,直接将条件摆了出来:
“此番出来,一是为了拜谒皇后,二是为斩杀奸佞,三是帮中乏粮、乏钱、乏物……如今奸佞既然伏诛,只要梁郡愿意将所携的民脂民膏,以及宋城的军械、府库尽数赠我,同时全郡开仓济民,那我便即刻撤回济阴,曹太守也即刻请回……至于皇后,本是拜谒,等回到济阴,请殿下看看济阴风景片刻,便立即重新奉殿下上路。”
“确定无误吗?只要钱粮物资?”片刻后,仓促率众迎上使者的本地的黄郡丞追问不及。“城池怎么说?”
“他说都可以谈。”信使坦诚以对。
闻得此言,梁郡郡丞、都尉,包括两位屯军中郎将以及那位驻地黑绶,都怦然心动了起来,甚至已经有部分人开始有些弹冠相庆的姿态……说到底,在没有任何主动权的情况下,还有更好的道路可走吗?
拿财物、军械、粮草换回曹太守,城池复原,即便是上面追查,不也有曹太守顶着负责吗?
他们都是为了救郡君,郡君难道要怪罪他们?郡君难道不该勇于承担责任?
甚至更进一步,若是事情成了,郡君又维持住了曹皇叔的关系,那这点东西是不是可以走洛口仓报销啊?
唯一的问题似乎在于队伍的随行财物,那毕竟是宫里的东西。
就在这群人渐渐火热起来的时候,另一边,相隔不过数十步的一处帐篷内,则气氛凝重……在听完躺在榻上的沈定讲述完了条件后,靖安台的人全都有些心累。
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局势不是他们这些残兵败将可以控制的了。
或者说,事情从昨晚上被人一刀插了咽喉后,就已经注定要任人摆布了……只不过,靖安台的人作为张行的昔日同僚,总还有一丝不甘,一丝羞耻,外加一丝愤怒。
“事已至此,我觉得只要不逼迫过甚,张行未必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杀皇后。”半晌,李清臣提出了一个最后勉强有些说法的路数。“而曹太守生死又关我们什么事情?他张三不是要队伍里的这些宝贝吗?我们压住不给,又如何?屯军敢动手?”
这是要逼着张行杀了曹太守,以图控制局面的意思,罗方等人颇有些意动。
倒是秦宝,明显欲言又止。
“秦二郎。”李清臣自己发觉,旋即主动来问。“哪里不妥吗?”
“几位。”秦宝长呼了一口气。“你们觉得张三……张三哥昨晚上那一击是蓄意为之,还是见机得手?”
“秦二郎觉得呢?”吕常衡冷冷来问。
“我觉得是见机得手……因为太精妙的时机是不可能靠计策安排出来的。”秦宝认真以对。“所以,他之前根本没指望会有这么大战果,那敢问,他之前的计划又是什么?”
帐篷内沉默了好一阵子,沈定都趁机装死。
“到底是什么?!”罗方又有些焦躁起来。
“我猜,应该是靠着谷熟和下邑两座城为据点,锁住队伍进退,然后以小股核心精锐监视我们,纠缠住我们靖安台的精锐力量,确保我们靖安台的精锐力量不能跟屯军一起合力去攻城而已……”秦宝居然将张行计划的底子给说的七七八八。“只要我们打不下这两座城,天寒地冻,几万人的补给,又不可能越过两座城的范围转运得当,那只要几天而已,我们就会自溃!”
“去问黄郡丞,队伍中自带的还剩几日补给?”罗方立即指了一名尚能活动妥当的巡骑。
而后者刚一站起身,便被吕常衡抬手制止:“不用去问,我知道,三日。”
“三日?”罗方目瞪口呆。“为何……”
“因为原本明日就能到下邑的。”李清臣捂着肚子,若有所思。“甚至,便是出了补给的岔子,也可以今日发谷熟或者下邑来接济的……还居然多了一日,往富裕了算的。”
罗方只觉得自己又头疼了起来,他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