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端起热茶来,咕嘟喝了一口,这才笑道。“所以,三一正教,本意是因为四御过度干涉人间,所以要取人心呼天意,以天意压至尊,但是天意不可测,也不敢乱测,便只好打个对折,取明晃晃的三辉来合四御……三一,三一,三为三辉,那个一却不是三辉并一的意思,而是那個独一无二的一……这种情况下,三辉有没有欲求,都无所谓,因为祂们上可应天,下可呼凡,自然便可以合四御。”
白有思似笑非笑:“所以三辉老爷也终究是有欲求的?”
“换成别人,我未必有,但谁让你是咱们三一正教下一代的种子呢?”冲和表情似乎有些黯然,笑都像苦笑。“将来我死了,还指望你白有思来撑起三一正教祖庭的根骨呢,也不好瞒你的。我明确告诉你,自从正教创立以后,三辉确系渐渐有了显圣端倪,而且越来越频繁,可是此三辉是不是我们想的三辉,显圣是本能还是自发,又能不能代表那个一……委实无人知晓。而这点,也是正教内部发生混乱,一部分人干脆跟朝廷合一,一部分人如我这般枯守祖庭的缘故。”
白有思点点头,复又来问:“这么,师父不愿意理会大金柱的缘故也很明显了……师父是三辉无欲一派,这样的话,大金柱如何,从师父的角度而言,根本无所谓?对真正的三辉来,也无所谓?”
冲和犹豫了一下,认真来答:“我还是不愿意瞒你……其实,我不愿意下去干涉此事,主要还是因为朝廷自有道德坊,且道德坊规模庞大,有许多教中人士在迎合朝廷……你们靖安台里,不就一直有道德坊出身的修行道人吗?何况,我虽不下山,如今这位圣人的脾气却也能从这山上许多人的家长那里听到一二,委实不愿意惹麻烦。”
“所以,师父还是因为人的缘故多一些,才不愿意下去干涉是吗?”白有思彻底醒悟。“那我倒是白来一趟了。”
“怎么讲?”冲和道长好奇以对。
“因为陛下在劳民伤财,而且越来越肆无忌惮。”女常检犹豫了一下,坦诚以告。“我是想让师父出山,拿三辉四御压一压陛下……当然,这里面还有此番工程其实始于家父的缘故,思思心中略略有愧。”
“肆无忌惮吧!”冲和道长怔了怔,摇头叹气。“哪个圣人不肆无忌惮?先皇就很好吗?东齐神武帝好大的名头,就很好吗?神武帝的那些疯子子孙又如何?兴亡之事,本自取,何必以为大魏就是千秋万载的真命朝代呢?”
白有思若有所思,继而再问:“师父不看好大魏能久存?”
“我胆子小,什么都没。”冲和道长当即撇过脸去。
白有思见状,也不多言,干脆起身:“我这次没有请假,直接驭真气过来的,就不多待了,不过看师父这个样子,似乎也不必在面前尽孝……”
“你能直接一口气驭真气过来,莫不是已经成丹了?”冲和道长点点头随口来问,似乎终于有些师父的姿态了。
“对。”白有思也随口应声。
“观想的什么?”老道继续来问。
白有思微微一怔,稍作踌躇,忽然又坐了下来,然后认真来问:“师父,我遇到了一个人……真气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子?”胖老道明显不以为意。“其实真气本身就很奇怪,无论怎么奇怪都不奇怪。”
“跟祖帝死后,唐太祖那些人的私下传相似。”白有思小心来讲。“就是我在你这里看到的,能使用多种真气那种法、”
冲和为之一怔,久久不语。
“怎么?”白有思也警惕起来。
“那人什么修为?”冲和犹豫了一下,微微拢手在案。
“正脉修为……”
“太离谱了。”冲和猛地站起身来,就在厢房内负手摇头感慨。“太离谱了,但似乎反而对头……”
“到底怎么?”白有思似乎有些不耐了。“师父,咱们好的,不打哑谜。”
“那就不打哑谜……这个人是什么情形我不知道,但当日唐太祖的情况,明显是争龙之人的显现。”冲和止步下来,略显烦躁的道出了答案。“而且是至尊点名的争龙之人……因为只有至尊可以开这个真气归一化万的关锁……当年祖帝身死,但人族一统之势已成定局,所以四位至尊各自选了四人,以图成此大局……东胜立国、巫族南下,唐太祖与燕公争雄中原,并非巧合。”
白有思恍然一时,心中有万分言语想要表达,却强行忍耐下来,继而反问:“大魏果然是要亡了吗?”
“大魏亡不亡跟这个没关系。”冲和叹气道。“大魏亡不亡还是要看当今圣人能不能励精图治,实际上,当日四御争龙,根本没有一个至尊算是赢家,具体到这事,也只能是至尊开了这个关锁,也未必是争龙……所以,咱们现在只能最少有一位至尊,可能觉得大魏要亡了……”
白有思犹疑一时。
“我只还是不懂。”冲和愈加烦躁。“按照教内传承的那些记载和呼云君那些真龙神仙的佐证来看,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