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坚守本心,方得始终。”
姜宴清微微颔首,此时有衙役来回禀,他便离开了。
沈缨见林默似有心事,便打算去寻弟妹们。
灯火之下,林默凭栏而立,她看了一眼,竟觉得他分外寂寥。
此时此刻,他们咫尺相近,这样的林默,并不是那个在树林间尽情肆意的少年郎。
夜风微微的吹来,江水继续奔腾,空气里是酒香混合了松木的香味,愈发张扬起来。
沈缨盯着林默的背影看了片刻,才转身离去。
回去之后,弟妹们都兴奋的睡不着。
几个人索性在院子里支起了火炉子,里头煮了些豆子和野味,就这么围着炉子吃了起来。
后半夜忽然起了风,院子里的树木被刮的呼呼作响。
沈缨披着一件旧衣倚在窗口往外看。
火楼的火烧的更旺了,照亮了半边天,似乎整个夜空都暖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她今日多饮了几碗酒,心跳的有些快。
第二日清早,父亲过来时给她送过一个匣子,里面装的是几本书籍。
“霍三师父送来的,你们都不在,我便收起来了。”
沈缨擦干手上的水渍,小心翻开里面的书卷,最上面正是先前霍三不准她看的那本禁术书。
底下还压着几本同样古旧的书籍,关于机关、偏方还有验尸之法的书。
她撇了撇嘴,她就知道这个老家伙得忍不住来跟她低头。
只是,她也奇怪,霍三的态度忽阴忽晴,怎么忽然就松口了?
“他没说什么?”
父亲摇摇头,说:“只说将东西给你,还说之前不该训斥于你,说完便走了。我瞧他气色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遇到难事。”
“你是不是做什么事让霍师父生气了,阿缨,尊师重道,不可无礼,得空去看看吧。”
沈缨点点头,打开书籍翻了翻,见霍三又在书中做了几处批注。
父亲正要走,又转身回来说:“对了,霍三师父说,让你少看这些邪门歪道的书,多读读诗文,他之前恰好得了几本诗集,都是难得的珍品,让你寻个他不在的时候自己去拿。”
父亲说完甚是赞同说:“读诗好啊,显得有学问,小兰最近都跟着王家大夫人学诗了,你识字记性又好,闲下来也读一读,霍三师父说得很有道理。”
等他不在的时候去拿?
这话很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还让她当贼呢。难道是讽刺她之前偷看他的书是小人行径?
沈缨哼了一声,暗道霍三真是麻烦,见父亲还盯着她,便只好合上书,笑着应下来。
“好,我知道了,明日就去将霍三家的诗集都搬来。”
父亲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沈缨想着霍三既然已经给她送来书卷,显然也有握手言和的意思。
又想着今年生辰,她因为被霍三训斥就赌气,也没给他庆祝,着实有些心胸狭窄了。
所以,她想着去莲家酒窖给霍三多带些好酒出来。
她之前还听莲家的酒师说,窖里还有葡萄酒,那些葡萄都是从外域快马运过来的,
想来口味也不会差,莲家酒师代代相传,酿造果酒的手艺也是一绝。
她一边想着一边翻开霍三给她送来的书籍,看之前,起身将门窗都关好。
除了她先前见过的那本写着各类世间罕见的邪医之术外,也记录着几个少有的病例。
沈缨翻得很慢,在书籍的某一页上看到霍三做了一个标记,他用朱砂画了一朵花瓣。
这一页记录着,在沿海之地,有一座城。
这座城里有个男子在一次灾祸中毁去容貌,他才十六岁的年纪,有学识,样貌好,也有家世相当的意中人。
祸事之后,那男子无法承受这些变故,便独自离开了家。
有人说看见他跳河了,有人说看见他往深山里去了。
然而,两年之后,这个男子又回来了,样貌如以前一般丰神俊朗,还考取了功名。
人们起初以为有妖邪之事,但后来发现这就是他,才放下戒心。
本以为就这般完满了,这男子却在成婚后传出会改头换面之术,他竟将妻子换了一副样貌,让她变的更加明艳动人。
一时间这男子名声鹊起。
可惜好景不长,那些换了容貌的女子接连出事,有的甚至丧了命。
一众人正在焦头烂额之际,这城里来了一位医者,仁心仁术,救了那些女子。
人们这才知道那男子偷习了医者换容之术,但因为只知皮毛故而令人丧命。
医者留下药方医治那些受害之人,不愿意借此敛财,于某个月夜独自离去。
沈缨看着旁侧霍三的批注,他写了四个字:“鸠占鹊巢”,而在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