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太乐观。
甄老太君身旁的甄兰,静静听着几人所言,秀眉之下的晶然明眸闪了闪,看了一眼自家雍容华艳的大姐,琼鼻之下,两瓣一如芙蓉花蕊的红唇,轻轻抿了抿。
这永宁伯究竟是什么样人?竟让大姐还有老祖宗如此推崇?
另外一侧的甄溪,没有那般多想法,不过仍是看了一眼云髻粉鬟的甄晴以及端娴淑宁的甄雪。
可以说,对甄家而言,甄晴与甄雪两个风光体面的王妃,是女眷仰望、羡慕的对象。
就在几人议论之时,忽而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老爷,永宁伯递了拜帖,前来拜访老爷。”
甄应嘉闻言,儒雅面容上不由见着惊讶之色,与自家二弟甄韶以及四弟甄铸交换着眼色,这就来了?
甄晴捏着手帕的玉手轻轻一顿,转而看向自家妹妹,心道,那混蛋来的挺快。
“母亲,我去见见这永宁伯。”甄应嘉连忙起身说道。
甄晴也盈盈起身,嫣然一笑道:“老太太,我也去看看。”
“你们父女去迎迎,我等会儿回福萱堂,你领着他过来,老身也亲自见见。”甄家老太君低声道。
说着,在甄家几位夫人还有姑娘的搀扶下,返回福萱堂。
花厅之中,贾珩在仆人的引领下落座下来,品着香茗,身后一身飞鱼服的装扮的陈潇,按着绣春刀,与锦衣亲卫李述随侍左右。
陈潇自然知道甄家,只是当年交集也不多,不过仍担心等会儿被甄家老太君认出来,脸上稍稍易容了一些。
贾珩放下茶盅,目光抬起,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甄家花厅的一应摆设。
仅仅从家具陈设就能看出,数十年富贵荣华的家族底蕴随处可见,桌椅是上好的紫檀木和黄花梨,而花瓶以及各种物件都沁润着富贵流动的岁月痕迹,至于画轴更是出自名家手笔。
正如妙玉所常用的那一套家具摆设,有些甚至是御用进贡之物,重金难寻。
忽而伴随着珠帘声“哗啦啦”响动声传来,甄应嘉与楚王妃甄晴父女二人,从后堂进入厅中。
贾珩打量向来人,目光从盛装华裙,容色绝艳的甄晴脸上挪开,落在甄应嘉身上,拱手道:“甄世伯。”
之前,想了几次称呼,最终还是以甄贾两家老亲的身份拜访比较合适,这时候,甄家与贾家可以说交情匪浅。
在金陵,逢着生意
,两家互相拆借银子,等到甄家抄家之时,还送银子让贾家代为隐匿。
甄应嘉连忙笑着迎去,温声说道:“贤侄无需多礼,千盼万盼,总算是将贤侄盼来了。”
这会儿,甄应嘉也是细细打量着对面的蟒服少年,身形挺拔,面容朗逸。
一袭黑红团纹、白衬的蟒服,肩腰剪裁得
体,更显渊渟岳峙,此刻起得身来,浓重眉宇之下,一如点漆的眸子沉静如渊,气度沉凝,顾盼自雄。
而身后两个锦衣将校,相貌一俊朗,一凶悍,扈从左右,愈见凛然威势。
这是甄应嘉第一次见着这位近半年以来,在大汉官场民间都已声名显赫的少年权贵。
所谓眼睛是心灵之窗,见过两江官场上自总督、巡抚、藩臬诸司官员,下自书吏幕僚的甄应嘉,可谓阅人无数,自有一套识人之术。
一下子对上那坚定、沉静的目光,心头都生出几分凝重之意。
盛名之下无虚士,军国枢密,不可小觑。
楚王妃甄晴抬起盈盈如水美眸,看向那少年,丽人妩媚目光柔波点点,仅仅瞟来一眼,也不敢太拉丝,涂着胭脂的玫瑰唇瓣微启,寒暄道:“珩兄弟。”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王妃安好,怎么不见北静王妃和歆歆?”
因为,先前从扬州乘船至金陵,两方船只同行,加上贾珩认了水歆为干女儿,这番亲切熟络的话,落在甄应嘉眼中并无相疑。
甄晴轻笑道:“她们娘两个在老太太那边儿,珩兄弟一会儿就能见着了。”
贾珩转而看向甄应嘉,说道:“上次在淮安府驻节,彼时贵府甄璘兄弟前往相请,因为身上公务繁急,未有机会入金陵登门拜访,等会儿当好生见过甄老太君才是。”
甄应嘉笑了笑,道:“贤侄,老太君一直念叨着你,你可算是过来了,还未请问荣国太夫人在京中身子骨还安好?”
贾珩道:“在京中一切都好。”
之后,双方寒暄着,叙着甄贾两家昔年的旧交情,减轻着初见之时的隔阂,而甄晴在一旁笑着说话,时而在贾珩与自家父亲跟前儿充当着暖场之人。
许是贾珩的善意态度让甄应嘉意外之外颇为欣喜,笑着夸赞道:“子钰真是年少有为,英姿勃发,年岁不及弱冠,已为掌兵枢密,先前在河南之时更见韬略无双。”
论起官阶,眼前少年还在他之上,如不是因为甄家原为世交,他说不得还要口称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