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他识破了,最终确定说是河南出了大乱子?”
贾母叹了一口气,道:“珩哥儿他好多天前不就说,为了这事儿,京里不少人弹劾他,现在倒是被他言中了。”
说着,面色复杂道:“回来时候,几家诰命都说,珩哥儿他倒像是能掐会算一样。”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惊异难言。
宝钗柳叶细眉下,明眸熠熠流波,芳心之中,欣然与激动交织在一起。
她说皇帝为何吐血?多半是又羞又愧,方至急火攻心。
探春英气秀眉下,明眸晶莹灿然,满朝文武皆为“捷报”愚弄,唯有珩哥哥他识破了诡计,而且是一开始就识破,提前就有所布置,这……真是神鬼之能了。
黛玉面色一时恍惚,虽外祖母将事情说的轻描淡写,可想来捷报传来时,不少朝臣都在攻讦、嘲讽于他,也难为怎么识破了捷报是假的。
薛姨妈心有余悸说道:“这……那宫里那位吐血,后来是怎么说的?没有怪罪珩哥儿吧?”
此言一出,众人压下心头的惊异,面色微变。
皇帝吐血晕倒,这可不是一桩小事儿,如是怨到他身上……
凤姐柳梢眉挑起,急声道:“老祖宗,这无论如何也怪罪不得珩兄弟头上吧?珩兄弟很久前不就是提醒着,可那些朝里的官儿跟着捣乱不说,还弹劾他,他能有什么法子,宫里那位至尊是圣明天子,想来分得清这个理儿才是。”
探春道:“常听珩哥哥说当今圣上,贤明英睿,绝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无故迁怒旁人,这番应是有功无过,否则也不至于派着珩哥哥出京。”
众人闻言,心头松了一口气。
不过,其他人都是看向贾母,等着解释。
贾母叹道:“怎么可能怪罪着珩哥儿?反而让珩哥儿去平叛了,说来,那些先前弹劾珩哥儿的大臣倒是跪了一路,珩哥儿他见过宫里那位至尊,就领着人出来,去往京营调兵了。”
想起先前熙和宫外满朝文武跪在两旁,而那少年却穿行而过的一幕。
当初还不觉如何,然而在事后觉得心绪难以平静。
王夫人脸色淡漠,并不出言,拨弄了下佛珠。
湘云面带惊讶,诧异说道:“珩哥哥这是要离京去河南打仗了?”
黛玉闻言,垂眸思索着利害,郁郁眉眼间现出一丝忧愁。
前往河南打仗,这不比他先前在京城附近剿寇,只怕要更为凶险莫测。
迎春静静听着几人说着,目光闪了闪,脸上倒无多少神色变化,身旁的司棋却凝眉思索着。
探春凝了凝修丽的眉头,低声道:“前段时日,珩哥哥和京营一直忙着这个事儿,也算筹备多时,如是早一些出兵,兴许声势也不会闹的这般大。”
她最近在珩哥哥的书房,见一些京营军将递上来的奏报,还有一位封号咸宁的公主跟着珩哥哥忙前忙后,也不知……嫂子知道了没有?
元春解释说道:“宫里颁发了圣旨,说是让珩弟为钦差,前往河南平乱,以天子剑辖制地方官员,赋以先斩后奏,便宜行事之权。”
薛姨妈闻言,面色微变。
凤姐俏丽玉容上现出一抹异色,低声道:“先斩后奏,这在戏文里倒是听过这话。”
这听着就了不得,大权在握,说一不二,也不知该是怎样的体面尊荣。
这般想着,凤姐神情一时恍惚了下。
探春清声道:“地方州县不比京里,不给这权也不大行,容易被掣肘,贻误军机。”
李纨不施粉黛的秀雅玉容上也有几分失神,先前南安太妃家的搬弄是非,她也瞧见了,只是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结果,让他言中了不说,还让他领兵前往剿寇?
只是,原想着趁着月底兰儿回来,请个东道儿,和他商量兰儿的学业,是不是今年春上参加进学试,不想竟出了这档子事,只能等他打了胜仗回来了。
贾母道:“也不知珩哥儿等会儿回来不回来,再是出征,总要给家里道个别,珩哥儿媳妇儿,你也别挂念了,珩哥儿他是个有大能为的,也是个有大福气的,他这次平叛,给伱立个大功劳回来。”
秦可卿叹道:“我只盼望着夫君能平平安安回来就好。”
宝钗凝眸看向那丽人,听着这话,心思就有几许复杂。
虽以先见之明取得宫里那位至尊的信任,可一到两军阵前,刀枪无眼的,她也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就好了,有些事儿,顺其自然,强求不得。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时,从外进来一个嬷嬷说道:“老太太,太太,珩大奶奶,琏二奶奶,大爷过来了。”
秦可卿正自神思不属间,闻言心头一喜,连忙起得身来,徇声望去,柔弱楚楚的美眸中带着急切之色。
说话间,只见着一个蟒服少年出现在众人眼前,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愁容,只是身旁还带着一个锦衣卫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