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也是出自姜姝挽之手,可偏偏图案却不是那日见过的山水图样,现在想来,那东西的主人怕不是陈朗,而是梁钰。
隐秘的心思被猜中,姜姝挽的一张脸更红了,沈诗婳却像是得了趣儿似,还在一个劲儿逗她。
最后姜姝挽不堪其扰,推脱说自己生病不适才躲过了沈诗婳的连番追问。
董院正不愧是太医院的院正,姜姝挽这风寒三帖药下去就药到病除了,只是胸臆间偶会起那么一两声的咳意,无伤大雅,倒也不用放在心上。
其间梁钰也来过姜家几次,没言说要见她,只说是问候老夫人,顺便问了她的病情。
本以为他此举是为了平息外面日渐风传的流言,却不想又过两日,初五这天,待到姜姝挽病情大好的时候,宫里突然来了旨意。
彼时,姜姝挽正陪着老夫人,门房处却突然有人来传话,说宫里来了旨意,让姜姝挽速速出去接旨。
她一脸的懵懂,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圣上会来什么旨意,直到伏跪在地上,听到宫中来者展开那明黄的布帛时,才明白梁钰这些日子以来的奔波及没有见自己的缘由。
“今有姜家嫡长女,恪恭持顺,秉性端淑,乃盛京闺秀名门典范。上闻开国公世子梁钰,文武卓然,清肃持正,已至弱冠之年,兹承圣谕……”
她脑中还有些懵,尚还在思考上首之人宣读的意思时,耳边就传来一道声音:“姜小姐,还不赶紧谢恩接旨。”
直到接过对方手里的东西,听到耳里的道贺声时,姜姝挽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姜小姐如今是准世子妃了,来日国公府办喜事,咱家可要来讨一杯喜酒喝。”
姜姝挽颔首,双手捧着沉甸甸的圣旨同对方寒暄,这旨意来的突然,她想问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见对方朝她笑了一瞬,随即朝着门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
她心下微动,随着看了过去,就看到已经几日不见的梁钰已然立在垂花门前看着她。
…
梁府的马车宽敞柔软,里面还置了暖炉,久坐也不会感觉到凉意,很是适合姜姝挽这刚刚病愈的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突然给我们赐婚?”
刚一被梁钰牵进车里,姜姝挽就已经忍不住问了出口,方才宫里宣读旨意的声势过于浩大,左邻右舍都在四周观看,姜姝挽有些不自如,待人走后梁钰就先向姜衍借了人,拉着她就上了马车。
拉着她坐在身侧,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后才问:
“风寒可好了?”面上是一脸的担忧。
但姜姝挽心思明显不在此,拿下额上的手握住,就想再度发问,却不想那温热干燥的大掌却突然翻转后就朝着她后背袭来,一股力道就将她推至前。
胸中汹涌的思念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倾诉和宣泄,姜姝挽就被他揽住了腰肢拥进了怀里。
车里熏着他惯用的樟木香,清冽明神,可偏偏此刻的梁钰没那么清明,姜姝挽的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到的是那透过厚厚的衣物传来的咚咚声响。
是想念,是担心,更是牵挂。
刚才被寒风吹的有些紧张发凉的身子在梁钰温暖的怀抱下逐渐松弛下来,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被他拥着双臂从刚开始的紧绷而慢慢放松。
一车之隔的巷口还能听到有人在谈论方才的事情,可干燥安静的车内却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心跳声。
“是我。”
“嗯?”
“是我进宫去求了皇上赐婚。”他闷闷的声音从肩侧的耳边传来。
“可是,不是都说好了,待今年春闱过后我们便成亲,你怎…”
箍着她的双手紧了紧,耳边又一次传来热热的潮意:“我什么都不想,只想快点娶你进门。”
他话才刚落,怀里的人就轻笑了一下:“那你这算是赶鸭子上架,我可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想要结成一门亲事哪里像他所说那么容易,正常来说,提前准备半年都不为过,就光是一个走六礼,就要三个月呢,而且,圣旨上也说了婚事定在三月,现在已经新岁,他再怎么着急也急不过这会,势必是要等到三月的。
梁钰松开她,抱着她坐在怀里:“你的嫁妆老夫人已经替你准备好了,等到年后阿娘会派宫里的绣娘来给你量身制衣,你只要绣好盖头等着我的花轿就行。”
车内光线不好,却能将她的表情看得清楚,听他如此言,她秀眉轻拧,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侧头就问他:“你之前来拜会祖母,是因为嫁妆的事?”
之前他登门过几次,姜姝挽以为是要避嫌才没见她,却不想他竟是为了她的嫁妆和祖母在商议,他如此等不及,祖母会如何想?
有些气恼他之前的所为,姜姝挽伸手就想往他身上擂去,没发现面前的男人眸色确实越来越深。
梁钰这会正抱着她,她侧头以后两人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