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人抱起来:“我先送你上车。”
声音已经恢复了往常的低沉,只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跟着铭风一同而来的京兆尹听到都不免咋舌,共事两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梁钰用如此的语气的说话,对方还是一女子,周京兆的眼神微动,不免抬头看了两眼他怀中的佳人。
姜姝挽这会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两人现在的处境,只能讷讷的点头由着梁钰将自己送至马车。
马车上备有手炉,四周都放下了垂幔把里面给遮了个严实,梁钰将人放进车后,还不放心的对着梓春吩咐:“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回去沐浴过后给她熬一碗姜汤,一定看着她喝下!”
“我,我没事了,你,你也快回去吧。”他话才刚刚说完,垂幔的一角就掀开一个小口,姜姝挽半露不露的探出小半个头对他道。
梁钰听之,立即伸手就把那小口给封住,不让一丝的风投透进去,随后亲眼见到马车消失才上了国公府的马车。
两人的落水并未给当夜造成什么影响,烟花该放的还是继续放,除夕大家该过的还是照样过,只是两人共同落水这件事隔日过后就已经传遍了盛京。
…
国公府
梁钰的院子明思堂内,长公主一脸生气的看着梁钰,可后者却一脸无所谓的提笔在案牍面前写着,丝毫不在意她的存在。
“昨儿个落水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阿娘听到的那般,桥上人多,一个不慎就被挤下去了。”他眼皮抬也没抬,手上还兀自写着,说的话是理所当然。
“你行事最是谨慎,平日行人不多时都不会去走那桥,昨日是除夕何以就偏偏要走那处?”长公主声音拔高了些,显然是对这个答案的不满。
“是别有目的吧?”
梁钰手中笔尖一顿随即继续行文。
长公主见此,坐于案牍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这对任何事都淡薄三分的儿子,会为了姜姝挽就做到此?
“你何以会如此?”
梁钰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一双清明的眸子就这样看着长公主,一如既往的坦荡:“而今已是新岁,儿子和她既然今春就要过礼,那自然是要告知世人一番,不能让她糊里糊涂,更加不能委屈了她。”
新岁的初阳已经升起,透过薄薄的窗户纸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进了明思堂里,那些日日夜夜掩藏的心思就像这日光一般,正在慢慢照亮屋内的每一处角落,缓慢又周到,明亮又自然,如同梁钰那颗暗淡了数年的心,终于慢慢恢复了明亮。
姜姝挽同梁骋曾经的关系在世人眼中就是不可拔除的刻板印象,即便姜凝芝即将和梁骋定亲,可对于姜姝挽来说,众人难免会将之前的桃色轶事说道三四,将三人之间复杂的感情关系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姜姝挽在意世人的眼光,虽说在自己多方的游说之下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可面对未来婚事的舆情,她似乎还未考虑到这层。
“她是我梁家日后的主母,必是要约束亲眷下人,儿子便不能让她顶着世人异样的眼光和说辞嫁进梁家。”
昨日之前,姜姝挽这个名字所代表的除了是姜家大小姐外,还是梁骋曾经的定亲对象,可今日之后,姜姝挽所代表的就会是救了他梁钰的女子,也是即将要嫁入梁家,成为世子妃的女子。
姜姝挽以为,只要亲事落定,那那些个流言自会烟消云散,非也,流言不仅不会消散,反而会成为加诸于她身上的枷锁,会让她以后饱受议论,甚至身陷囹圄。
梁钰自认能保护她,却不想让她处于那样的境遇之中,她年幼丧母,心思敏感细腻,为了梁骋的一句话都能心甘情愿的改变自己。
他不愿,也不想她再这样委屈自己。
同样,他也受够了两人不能露于阳光之下的爱情,藏着掖着算什么回事,既委屈了她,也委屈了自己,正名不是为自己,更多的是为了她。
“你不想委屈她,可有替她想过?”
“你昨日所为,又何以不是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你不想世人对她过多评判,却又如何堵住那些悠悠之口对你们的说辞?”
“阿娘难道就认为,只要我同挽挽定了亲,那些声音就一定会没有吗?”
长公主愣住,一直以来,似乎只想过只要两人的亲事的定下来,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会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却没想过,事情的根本源头就没有解决。
梁家家谱关系错综复杂,梁钰既是日后的家主,那梁钰夫人的位子也是一个不容质疑的存在,长公主想过,只要姜姝挽一进门,她便会抬举她,教她主中馈,把掌家的权利交给她,也算是她认同这个儿媳妇。
却不想,梁钰连这会都等不及,不惜用计提前为二人的关系正名。
“你的意思是?”
“挽挽如今是我的救命恩人,除夕夜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