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挽忍不住又“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你在介意什么?还是说,你在害怕。”
自去岁到现在,梁钰给姜姝挽留下的刻板印象从来都是运筹帷幄的样子,鲜少有现在这般无措的时候,今日初见至此,梁钰的种种行为都存在着异常,也是姜姝挽从没见过的。
她觉得难得,更觉得新奇,二人相处从来都是梁钰占有绝对的主导地位,但今日姜姝挽却觉得她或许可以改变一下二人之间的状态。
她清凌凌的一双眼睛就这样看着梁钰,远处零星的灯火跃然于眼底,让他看出那么一丝促狭的意味,肩上传来一阵他揉捏的力道,是一种无可奈何和颓然的姿态,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他喉咙里喟叹一声气。
“我不想让你见他……”
听到这个‘他’,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的。
必定是她今日在水池边和梁骋的谈话被他知晓了。
宴会从午时之前就开始迎客,他定是早早儿的就来了,只是没有寻到恰当的时机来见她,而梁骋这些年则频频出入姜家,路早已熟悉,即便来的迟些,也能先于他一步见到姜姝挽。
那日西市上他能阻止梁骋追上去,可这里是姜家,他既要守规矩,又要念着她给他定的《约法三章》,不能贸贸然来找她。
胸前的姜姝挽扬起唇角笑了笑,声音中也带了些揶揄:“见一面又如何,当面说清楚不好么?”
那日在西市梁骋曾问他在害怕什么,铭风不明,但他心里清楚,他害怕的就是和姜姝挽之间短短数月的感情抵不过她和梁骋过去的数年。
他承认他害怕,梁家的家法都尚不足以让他曲一下眉头,可梁骋的三言两语却让他担心姜姝挽会心软原谅。
“我害怕你会心软,害怕他又来骗你。”
“我何以要原谅他?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没有原则的女子的吗?”
梁骋始终是横贯在二人中间的一根刺,平时不痛不痒,可发作起来却让人无法忽视。
听出来她有些生气了,梁钰连道:“不,你自然不是这样的女子,我只是…”
他只是害怕再次失去她,要知道自从他向梁雄夫妇承认了那件事后,就一直陷入一种难得的惶恐之中,害怕姜姝挽知道其中真相,也害怕她会生气,更害怕梁骋甜言蜜语似的谎言。
说到底,他还是怕失去她,等了这么多年,他也禁不起她再投入别人怀抱的事实。
后背上的伤势还没有完全痊愈,时刻提醒着他父亲那日的质问,他无措,慌张,才会在看到他们二人单独在水池边相见后情绪一下受了触动。
姜姝挽也是第一次见他这幅样子,不再继续逗他,正色道:“你…是不是看到了?”
落针可闻的气氛,他没有说话,姜姝挽却难得的解释起来:
“因为有下人来报说水池边看到一双绣鞋,我怕有事才会赶过去,也不知道会是他在那处。”
“那你当时怎么不走?”他还在吃醋。
“他大声把我给唤住了,我怕那声音把人引来,再有,要是不同他说清楚,他日后恐还会来找我,你也不想如此吧?”
她说的在理,但梁钰还是不放心,拉着她的手不住的揉捏:“我只是害怕他说了什么服软的话,你就心软了。”
姜姝挽被他这句话气的重重推了他一下,合着解释了这么半天,这人压根没听进去,要不是在他身上没闻到酒味,姜姝挽都快以为他又在装傻了,心里气急,手上力道不减,梁钰不妨,竟一下被推的后退了两步,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一声闷哼从他嘴里传来,姜姝挽才后知后觉道:“你后背有伤?”
梁雄用力用的很巧,伤势起来是好了许多,可皮下的淤血还未全部散去,这会一个不妨磕碰到,实在有些不舒服。
他摇摇头,那些事本就不想让她知道,身上的伤势就更加要瞒着了。
“我要是真的心软了,方才你扑上来的时候就该把你推开的。”她努了努嘴到底是给了他一个答复。
这话说的轻,但听在梁钰耳里却像是得了承诺一般,伸手捞过她的软腰,唇角一压张口就得寸进尺:“既然没有推开,那何时可以给我正个名?”
他依然惦记着那该死的《约法三章》,连见了面也不能好好说上两句话,还是只能偷偷的在一旁。
可姜姝挽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二人来年会定亲,走六礼,接着成亲,至于为他正名的这个事,从未想过。
“没想过?”
她摇摇头,一脸无辜的样子让梁钰有些扶额,小姑娘似乎忘了他们现在在旁人眼中还是尴尬的关系,也并未想过在婚前就要公开两人之间的关系。
松开拦在她腰上的手,顺了顺耳边的发丝,梁钰就在姜姝挽诧异的眼神中在她面前缓缓蹲下。
于是,大邺历年来最年轻的大理寺卿梁大人,国公府的梁世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