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挽对他的心意,他答应了姜凝芝的计划,二人假意在一处了,看看姜姝挽会不会为了挽留他而做出另外的改变,至少,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
“所以去岁姜家两位小姐的落水,其实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若是二弟没有动那些个心思,又何来挽挽的远走江陵?他们之间本就不是爱情,我不过是早点让他们看清事实而已。”
这件事,梁钰不过是推了梁骋一把,至于结果是梁骋自己可以把握的,只是他并没有把握,出事之后,姜姝挽还试图问过他缘由,对这份感情还抱有挽留之意,可他不仅没出现,还任由姜凝芝刺激她。
这才把姜姝挽越推越远。
梁雄听后未置一词,缄默了许久后问:“那姜家小姐,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吗?”
梁钰沉默,对于这个问题并未立时的回答,他在心里过了一遍梁雄的话。
姜姝挽当然不知,她本就对二人的关系非常的敏感,也因为要接受他而要面对许多的困难,克服多重的阻碍,要是她知道,二人之间的感情是梁钰算计来的,那她会如何去想,是觉得梁钰欺骗了她,还是会觉得梁钰一直就对她另有所图…
梁钰是有想过的,但不敢去细想,只能寄希望于姜姝挽永远都不知晓此事。
梁雄走了,但梁钰继续留下罚跪祠堂,即便梁骋不是他亲生,可二人称兄道弟这些年,却因为一个女人而闹的兄弟阋墙,实在是不该,这事错本就在梁钰,梁雄让他在此罚跪到天明,又为了给梁骋一个交代,言明日后梁骋的婚事不会落后于梁钰,也是他对于这个幼子的一些补偿。
长公主听说他在罚跪,并未前来探望,只让人带了一句:“自己种的因,就要有吞下这苦果的胆量。”
长公主没有劝梁雄,毕竟这件事她已经先斩后奏替梁钰去提了亲,给他吃了一粒定心丸,而告知梁雄此事,只是为了对梁钰有所惩戒,不要依仗着世子和大理寺卿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日后是要同协同李珺治理着大邺江山的,这个惩戒于他而言是应该的,要同姜姝挽在一处他就要心甘情愿受这份惩戒。
这个结果,对梁钰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了,他喟叹一口气,动了动发酸的肩膀,蓦的从左肩传来痛楚,才发觉是牵动了被姜姝挽咬的那处。
他看着伤口的地方,像是盯着姜姝挽的脸颊,宠溺的笑了笑后浑身都松懈了下来。
…
梁家这边有人在跪祠堂,姜家那头也快掀开了锅。
长公主单独面见老夫人的事情翌日就已经传遍了府,方氏当时随侍在侧,自然是将内容一字不差的听到。
当时碍于长公主在场,方氏按捺着自己,可当回了院落之后还是禁不住心中的诧异和不解。
二人之间的对话言犹在耳:
“我今日是来替犬子做保山的,说来也是惭愧,哪有母亲给自己儿子做保山,我这可不成了那街头卖瓜的王婆了。”
时下,提亲除了媒人,就是要找德高望重的人替自己保山做媒,就长公主的身份地位来说,盛京除了皇上没有比她地位更尊贵的皇族了,她说这话是在谦虚,也是在替自己儿子说话。
说的好听是来保山做媒,可懂的人都懂,这哪是在做媒,直接是在提亲了。
老夫人也被这话惊了一身冷汗,长公主亲自替自己儿子提亲,不管对方是是谁,那都是无上的荣光,她睁着一双沧桑却清明的眸子小心翼翼的问着:
“公主言重,世子本就品貌非凡,年纪轻轻又大有作为,即便没人作保也不愁,只是不知,公主是瞧上了谁?”
这话一出口,老夫人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梁家和姜家一样,小一辈的拢共就两个,一个梁骋和姜凝芝已经是板上钉钉,公主替谁说媒,自然是不言而喻。
长公主笑笑,看着老夫人一双慈眉善目的眼睛回答的一点也不含糊:“老夫人说笑,都知道姜家有双姝,姜二姑娘既已定了梁骋,我这次来保的自然是姜大姑娘了。”
就算是早有预料,可这话还是惊了在场二人一下,姜姝挽没定下人是事实,可…
婆媳两人相视一眼,害怕长公主是在说笑。
“世子说了,今岁初外放江陵那会就瞧上了姜大姑娘,只是碍于当时姜姑娘当时略有难处又兼心绪不佳便没有提及此事,可他心里确实一直惦记,老夫人也别取笑,年轻人血气方刚,感情的事情说不清楚。”
长公主三两句就把两人之间的事情略略捋了一遍,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梁家必定是知道姜姝挽和梁骋的事情的,可这话里听起来好似却不那么在意这件事。
虽说姜姝挽和梁骋的事情从未摆在明面上来谈过,可梁家真的不在乎吗?还是说,这梁钰是个以貌取人的,不看重名声,只看中了姜姝挽的美貌?
老夫人想不出来,方氏是大为吃惊,可尊贵如公主,不能把人晾在一旁,老夫人讪讪,有些不确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