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叫喊来的过于突兀,在场众人都不禁侧目看过去。
铭风身边跟着一个身形略显瘦弱的男子,双目失神,满目沧桑,就这样脚步踉跄的越过门槛,只是看到骆正的背影就一把扑倒在地,大喊着他的职位。
骆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惊的一口质问之词只能憋在喉头,低头也只能见到赵乾匍匐在地的后背,看不清脸,不知该如何做出反应。
“你是谁!可不要随意攀扯!”他有些手足无措,出于厌恶的本能,想把赵乾从脚边踢开,却碍于在场的人,生生压住了这股冲动。
可是脚下的人却不为所动,身子也瑟瑟发抖起来,骆正不解,急着朝梁钰问道:
“梁大人,这是何意?”
梁钰面色不改,依然淡淡看着他:
“他便是赵乾,骆大人看看可认识吗?”
他说完便让地上的人抬头,然抬头的瞬间,骆正犹如被雷劈一般,怔在当下。
就像所有不见天日的秘密一般,没有被人戳破的情况下,怎么都不会有人承认,可只要这黑夜有一星半点的微光,就如同有了一丝真相大白的可能。
骆正心虚,即便梁钰还未说案子事涉所为何事,但他却会自以为梁钰所说就是他最为心虚的那件事。
“这,这…”
过了好半晌,骆正才回过神来,面对赵乾那张脸,他不知该如何反应,方才还满脸怒气的脸上这会变得讷讷不知所措,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不知该说什么。
梁钰见之,遂开口:
“骆大人是不认识他吗?可他却能说出大人的职位,忆起似哪一年募的兵,入的大人麾下,失踪的三年里又是替大人在做什么事,再有,骆大人就不好奇我们是在哪里找到他的吗?”
他说的很慢,又抑扬顿挫,可在骆正看来却是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生生把他刚才的气势给压了下去,使得他心里愈发心虚。
骆正猛然抬头看向梁钰,对方亦如刚才那般一脸的温润,可眼底的自信分明在暗示他他已经知晓了其中的所有事。
然就在这时方才一直不曾言语的成王突然开口了:
“究竟是何事!”
声音压过了梁钰,也止住了二人之间的对话。
骆正回神看向成王,眼神里透出的是寻求帮助的意思,成王却视而不见,将眼神错过直接望向梁钰,问:
“梁大人,可否告知本王,这究竟所谓何事!”
梁钰看向骆正,面上无波,心下却是了然,看样子成王已将他看做弃子,便是连申辩的机会都不肯给他了。
他看向地上的赵乾说:“赵乾,把你这三年来所经历的所有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诉王爷。”
…
整个端午夜宴的后半场因为成王缺席,男席这边的气氛都不如初时活络,大家兴致缺缺,没再继续寒暄和推杯换盏,只听得丝竹管弦的声音不绝于耳。
女席这边,姜姝挽匆匆赶回,纵使走了好长一段路,还特意在路上顿了片刻吹了吹冷风,可这会她依然有些脸热,促的耳朵都有些发红。
尤其是那被梁钰拂过的两鬓和后腰,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发起烫来,她明白这是何意,就像现在,她心里犹如万千只小鹿乱撞一样,那话本子里的那些个小姐和公子在一处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明明是在刻意压抑,却越是克制越是汹涌。
温湄见状以为是她醉酒所致,担忧道:
“可是饮了酒,有些不胜酒力?”
虽说入宴之前对她叮嘱过,宴席上谁的酒都不能沾,但方才那般行形势,温湄尚且都自顾不暇,也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关注着她,而她刚刚又和梁钰那样亲密过,身上自然也染上不少酒味,温湄这样问也是情理之中。
她犹陷在刚刚的回忆中,温湄凑过来说话时还不及反应,先是“啊”了一声,随后才道:“没,没有饮酒,只是这里人太多了,有些不大习惯。”
在场对姜姝挽有意思的人家俱都已经来拜会过了,只是小姑娘脸皮薄,又是第一次遇上这种场合,温湄只当她是害羞,轻声安抚了两句,又一时想到了什么:
“今日到场的都江陵氏族大家,他们既对你有意,那你便也留点心思,索性盛京那事都已经过去,你那妹妹也快出嫁了,你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
“这儿虽是女席,可能替人相看的定是在家族中举足轻重的人,你瞧着谁面善先记上一记,日后定是会有往来的。”
温湄这是在为她的终身大事考虑,就算她心里不愿,也不能有负温湄的心意,于是只能点头,佯装有些害羞的意思朝着四周看看。
就在这时,就听到男席那边像是有人掀翻了什么东西似的,发出砰砰的打砸声,一会就听到更为嘈杂的人声,甚至还夹杂着大喊大叫。
女席这边也被惊动,在场的人都不免担心自家家主在那边是否出了什么岔子,纷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