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是想拒绝的,却有人拿出把柄威胁她让她接受,这种明知拒绝不了,却也不得不尽快的做出接受的选择让她左右为难。
可眼下,境况不等人,时间,也不等人。
果然,姜姝挽一听这话,再想到身后鬼魅般的狼叫后,没多想,抬头对上梁钰的星眸,反手就把那抵着手背的粗糙细长的东西给推了回去,另一只手也随即推着他的后背往前用力。
梁钰就被这一上一下的力道给推的转了身,又回到了驾车的位置。
他眉心一挑?!没有接他的马鞭,反而催他赶紧驱车,其中意思昭然若揭。
姜姝挽随即就听见一阵子胸腔传来的低低闷笑声,瞬间一张小脸变的通红,咬着唇角掀开帘子就钻进了车里。
“坐好了?走了。”接着就听见空气中传来扬鞭的声音,马儿打了个响鼻,嘶鸣了一声后,马车就飞快的冲了出去。
……
依然是那家客栈,只是没成想今晚却只剩一间房了。
姜姝挽皱眉,想说没有房间了那便换另一家,可小二却说他们是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眼下倒还剩一间,娘子这次要是走了,再回来怕是这一间都没有了。”
说完,便引着二人往里走。
姜姝挽抿唇,心里虽还是排斥,但也不想就此露宿街头,总归有些不情不愿的挪着步子跟在梁钰身后。
房间里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就听梁钰对小二吩咐道:“娘子怕冷,待会烧一桶热水上来,夜里再多送两床锦被来。”
这小二还是上次给梁钰出主意那位,听见他如此说,又想到二人这会没有再分房,附耳在梁钰面前悄声道:“锦被再厚,也抵不过郎君对娘子的情意,今日天赐良机,郎君可得把握好啊。”
梁钰听后笑笑,心情似乎很好,但没做回答,照例吩咐小二去准备这些东西。
他很是自如,如同房内就只有他一个人似的,洗手,更衣,沏茶,最后推着一杯热茶朝着姜姝挽招了招手道:“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姜姝挽不如他这般自如,但若是故作娇矜,未免显得她过分的在意,再反观梁钰都能如此的坦荡,她便更没有理由再畏手畏脚。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她努力表现的极为坦然的踱步到桌前,小心的执起杯盏轻抿了一口。
就听见梁钰轻声在耳边道:
“我替你叫了热水,一会送上来后你先沐浴,方才扶你下车时摸到你手凉的有些沁人。”
姜姝挽脸色微红,方才一到客栈她掀开帘子就看到梁钰朝着自己伸来的大手,本意是想拒绝的,可梁钰却让她连拒绝的话都没能说出口,直接往前攥住了她,被他掌风一带,轻而易举的就下了车。
要不是他当时一脸的正色,周围又没有认识的人,姜姝挽都怕会当场拂了他的面子。
二人的手也不过相触一瞬罢了,没想梁钰竟心细如发的感觉到了这点。
只是……
“大人…”她似又想到了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挽挽想说什么?”他耐着性子问。
姜姝挽没去争辩他称呼自己的问题,因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今日是形势所逼,遂不得不再次与大人同住,大人方才说替我叫了热水,只大人到底是个男子…”
她方才只是答应了不再躲着他,可没答应别的,共处一室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若自己沐浴他还在屋里的话,那传出去两人想说都说不清了。
“小二都说了,今晚客栈只有一间房了,挽挽是想让我出去睡檐下吗?”他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姜姝挽辩驳:“我没有让大人出去,只是一会我真要沐浴的话,大人在屋里我总归是有些不自在的!”
她心里本能排斥,要换成任何一个女子在陌生房间沐浴,外面又坐着一个男子,说什么都不会自如到哪儿去。
“我方才看过了,这间屋子有单独的净室,又有屏风阻隔,挽挽不必担心我会窥到。”他还在为自己开脱。
姜姝挽抿着唇角诺诺的坐在桌边低着头不说话,是对梁钰的无声拒绝。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谁也不曾退让,直到小二送热水来,才打破了僵局:
“郎君,水来了,今日天寒,大家都要水,灶房里的柴火不够,水就没有昨日那般热,得要娘子赶紧沐浴,仔细放久了水就不暖了。”小二没注意到屋内的气氛不对,走前还在和梁钰使眼色。
那水这会在净室的浴桶里,确如小二所言没有多暖和,冒出的热气都是稀稀拉拉的,须的赶紧用了。
可梁钰看了眼还坐在桌边的姜姝挽,终于是叹了一口气,行至净房外拿起了架上的大巾,学着那日在山洞的样子,把大巾往那屏风上一罩。
“我知你心里介意那小二说的话,可如今你越是想解释,别人可能反倒以为是我们之间的情趣,眼下更深露重,再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