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地应了一声“要”,眼神顷刻间变得肃穆庄重,像是要他去签合合同。

我去产检的地方保密措施做得很好,从外表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报告单,还会用其他名义打掩护。

我拆开崭新的信封,扔掉最上面贴的假水电煤费用一览,对着上面的字愣了几秒。

九井一连忙凑过来看。

“啊哦……”我说,“拿错了。”

事实证明,保密措施做得太好也是问题,我把产检报告单和针对可可的心理咨询搞反了!

“等下,这个也很重要。”我快速扫了一眼上面的主要内容,做出犀利的总结,“可可,你太焦虑了,极有可能是产前焦虑…后面什么来着我看看。”

“建议保持身心舒畅,注意不要过于劳累,可以多陪陪产妇…哦就是我,互相聊天开导。”

念完治疗方针以后,我瞄了一眼九井一愈发醒目的黑眼圈,心想果然很有道理。

“嗯,确实要让优茗放松心情。”九井一选择性收听。

“说的是你,产前焦虑的九井爸爸。”我指正道,“不要趁我不在的时候一个人露出苦大仇深更的样子来啦,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来听听,真的。”

九井一花了一些时间下定决心,而后看着我,说:“来玩个小游戏吗?快问快答,我先问三句你再问三句。”

“游戏规则是必须在一秒内回答,答案只有【是】或【不是】。”九井一说。

我丝毫没有心理负担:“没问题,你随便问。”

九井一:“优茗最近过得开心吗?”

我:“是。”

九井一:“身心舒畅吗?小优没有闹腾欺负你吧?”

这算两个问题了吧。还有,可可怎么浪费了两个问题全是为了确认我的感受……

我答道:“是。”

九井一:“你以前有喜欢过佐野真一郎吗?”

我:“…啊?”

最后一个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我震惊得瞳孔地震。

一个十几年都不一定会出现在谈话中的名字正在攻击我!

“可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哭笑不得,心想这也是焦虑症带来的附加产物吗。

“这是…咳,一个历史残留问题,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就算有也没关系,真的。”九井一有些手足无措地用手抵在嘴边。

“最近我晚上经常会梦到小时候的事…梦见你曾经特别喜欢盯着头发放下来的佐野真一郎看,还说你就喜欢看他什么的……”九井一别扭道。

等下,问题很大。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

我的记忆回到了那个夕阳挂在天边的黄昏,闹腾的阿乾去摩托车店帮真一郎的忙,以及问我为什么要给他们俩做饭的可可。

尤其是他九井一格外注意我的视线,刚盯着真一郎先生思考人生没过多久,就说我像在犯花痴。

莫非就是这件事让他误会了?

九井一你怎么那么记仇啊!

“…你在跟空气吃醋吗?”我说。

九井一干咳两声,脸有些红:“焦虑,对,一定是焦虑的副作用。”

“优茗的初恋是谁我不在乎,反正现在的优茗已经是我的了。”九井一语气里带着些小得意,“所以告诉我嘛。”

我叹了一口气。

“答案为【不是】。”我学着他最常做的动作刮了一下他的鼻尖,“好了,接下来是我的回合。”

我:“接下来两个问题你必须在三秒内回答,不受游戏规则限制,要详细告诉我,你不愿意的话今天都不准亲我!回答是?”

九井一没料到我把卡bug玩得得心应手,只能乖乖说:“是。”

我:“最近为什么那么焦虑?”

九井一即答:“工作上的事不能居家办公,睡眠质量差,多梦且总是会梦到我们三人的小时候,优茗的的旧伤。”

他答得干脆利落,我都不忍心继续难为他了。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我给他放了水,效仿他的第三个问题,开玩笑地问:“如果赤音姐当初没有拒绝你的话,你还会喜欢上我吗?”

“…九井优茗。”

可可忽然叫了我的全名,他的气场与先前截然不同,仿佛在酝酿一场风暴。

“我从来没有跟赤音姐表白过。”九井一强调,“就算有,唯一的可能只有你们同时出现在我面前,让我的心跳认错了人。”

我的心咯噔一下,完蛋,串时间线了。

这条时间线的可可没有给赤音姐表白过吗?那他怎么想起找的我?

“你的理想型不是赤音姐吗?”我慌乱地追问。

“自信一点啊,优茗。”九井一说,“你只需要呆在那里,就足够让我喜欢了。”

“不管是害羞得跟我拌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