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有了某天早晨的这一幕。
放下钻研《语言的魅力》的夏川阳平看起了我新做好的工作安排,里面写着:一三五看账簿和处理文件,二四六跟着穿黑色西装的东万部下到处跑,顺便锻炼身体和战斗力。
以每月为单位,每星期的工作都会有所不同,详细任务归属不同部门管理,这样一来,我也机智地卡了“能找到的工作全都干不满一个月”的BUG。
等我退休了一定要出一本书,叫《卡BUG的魅力》。
过了一会,夏川阳平看完了工作安排,发出疑问:“那周日呢?周日需要我做什么?”
我:“周日给你放一天假。”
关于我硬生生扣掉了阳平双休日这件事,我稍微有些于心不忍,谁知阳平听到我的回复,当即叛逆道:“我不要!”
“周日我也想干活!我不想一个人闲着没事独自呆着呜呜呜...”夏川阳平发动了假哭大招,“我爱打工,打工使我快乐,给姐姐家里打工让我浑身上下都感受到了幸福!”
我听得目瞪口呆。
怎么会有人pua自己的境界如此之高!
资本家狂喜!
我忽然理解为什么解决掉误会之后,可可看阳平可谓是越看越顺眼了。
正式上班的第一个周日,阳平跑来别墅陪我。
我揣着双手仔细观察了一会,从他那副无异样的阳光表情里品出些许端倪,一声令下让他脱掉了外套,给他上药。
夏川阳平痛得发出惨叫,眼泪汪汪。
等忍过第一波灼烧般的疼痛,他才有余力找我聊天:“姐姐,你上药的技能也好强。”
无他,惟手熟尔。
“从你姐夫身上练出来的。”我直言道。
阳平神情突变,碎碎念从“这是我能听的吗”变成“这都愿意告诉我了说明姐姐信任我真是太好了!”
该死,这种心理活动会不由自主说出来的坏习惯居然还是遗传!
阳平激动地苍蝇搓手,说:“那...姐夫也是属于打架很厉害的类型?”
“啊。”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缓缓吐露出了一个好些天没有说出口的词语,“不良少年。”
时间在夏川阳平的身上停滞了几秒。
我皱了皱眉。
这种反应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很正常,但是发生在阳平身上就变得异常奇怪。
作为脑回路异于常人的代表人物,阳平在我透露给他“东京万字会”的相关信息时也没那么惊讶。
相反,他还松了一大口气,拍了拍胸口:“什么嘛,原来只是混黑啊,吓我一跳。”
我:?
阳平企图向我解释他的脑回路:“只是违法和防止被抓就很简单,要是让我去当条子的话,我还得天天奔波周旋,为了抓不到的坏蛋把头发抓成秃顶……那可太惨了!”
好家伙,代入角色如此迅速,连警察都不喊了,条子直接张口就来。
阳平伸手握拳,朝着太阳降下的方向积极宣誓:“从今天起,我要勇往直前,无所畏惧,一切精益求精,为了九井家的混黑事业而不懈奋斗!”
仿佛有红色的胸巾在他领口随风飘扬,不过这种红色好像不是那么光明。
说回正题,我想不通阳平为什么抵触不良少年这个词,恍惚间记起他确实有哭着跟我说“不良少年太可怕了”。
不良少年在他心目中的恐怖程度甚至超过了混黑,那也太夸张了。
等等,若是有关小时候的心理阴影……
“阳平,小时候你溜出去被揍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势必要问清楚。
“啊……”阳平犹豫道,他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发觉如今我的地位显然比心理阴影更为重要。
“姐姐你小时候有和姐夫跟阿乾哥出去玩吧。”阳平说,“其实有天下午,我出于好奇偷偷跟在你们后面,你们没发现,一直跟到一家摩托车店里。”
那是佐野真一郎的店。
“由于太阳快要落山的缘故,你们没呆很久就回去了,当时的我爱玩,还不想回家,就在店外看着那家摩托车店的老板收拾到打烊。”
“有个看起来是老板弟弟的男孩子来接他一起回家,我正想鼓起勇气上前问‘以后能不能也和姐姐一样来找他们玩’,然后……”
夏川阳平捂住脸。
奇怪了,我记得真一郎和他弟弟Mikey都不是无缘无故打架的人。
我疑惑:“你怎么就挨揍了?”
“我偷看他们的时候躲在一个全是电线杆的小巷子里,鬼知道那里还藏着别的人。”夏川阳平转哀为怨,愤愤不平地骂道,“有一个精神超级不正常的疯子!”
“他也偷窥就算了,还蹲在那里用小刀片对准自己的脸...在嘴角两边本就有伤疤的部位划出对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