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九井一了。
乾青宗似乎打开了一个自己熟知的话题:“每到这个时候,可可就会麻烦得要命,很啰嗦。”
“刚搬进这里的房子时,让我给所有家具的尖角包上保护套,底楼收件箱的门牌换成一个没见过的姓氏,哦对了,要我偷偷把你那些带有金属的衣物统统扔掉……”
收回半分钟前的那句话,阿乾,我一生的好兄弟。
有事情你是真的什么都愿意说啊。
“阿乾。”九井一无奈地扶额,“有时候人可以选择不开口,零食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乾青宗倒是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讲完了,一身轻松地闭上嘴。
这个话题就这么不了了之,没人再接下话茬,因为电影剧情进入了高潮的尾声。
颇有戏剧性的过程和圆满的结局,我从故事中抽身而出,回到厨房喊他们开饭。
今天我自由发挥的作品有奶油炖菜,咕噜噜散发着热气。
饭桌上,看到九井一坐在我对面,我一时没忍住,不安分地抬起脚踹他。
九井一没有什么反应,我的脚趾立刻痛得蜷缩起来。
踹到凳子脚了!
化悲痛为食欲,我愤愤地塞了一大口,等疼痛缓和过后,重新对准角度,踹了过去。
用两只脚一起踢。
九井一抬头,顿时睁大双眼与我四目相对。
我如同诡计得逞地笑了笑,却有那么一瞬间透过他的眼神看出些端倪。
这家伙,也有事情瞒着我!
“也”这个字就很魔性。
于是我拍桌大喊:“阿乾,你跑远点!”
乾青宗一脸问号,没搞懂我们两个对峙关他什么事:“啊?”
我语气稍稍平和:“诶呀我忽然间头好痛,阿乾快帮我去拿胃药。”
乾青宗无语:“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你吃完饭了吧?那就去洗碗!”
“有洗碗机。”阿乾日常读不懂空气,淡然的表情中流露出一点憨。
“…乾青宗。”我彻底没了耐心,露出友好的笑容,“我听取了你的建议,你最好趁现在快点离开这里。”
“因为接下来的事情第三者不宜围观。”是冷战期间的一次大爆发。
“...!!!”乾青宗惊觉起身,火速走出大门,临走前特意语重心长地劝告道,“你们注意一点,别搞出人命来。”
“该做的安全措施要做好……”
九井一要疯了:“求求你真的别说话了……”
…就是啊,即便从冷战演变成吵架,也不至于动手出人命吧。
“九井一。”我称呼他的大名,“我们之间的冷战开始了。”
不出我所料,他果然没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表现出一副“原来现在正在冷战嘛”的表情来。
但又很快认清楚事实。
“我明白了。”九井一说,“在那之前,我能说最后几句话吗。”
九井一的这番话语调不带有任何提问性质,他固执地讲下去:“阿乾说的是事实,你别再因为他没拿到初中毕业证生气了…我知道你是在为他的未来考虑。”
哦…快把这事给忘了。
“我没生他的气,我现在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和你的冷战里。”我无情揭露。
“家具保护套和门牌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扔掉的衣物大多是在生长发育阶段已经穿不上的,其它的我擅自作主去掉了所有金属制品。”
“因为做身体CT,尤其是脑部CT不能穿戴金属饰品。”九井一微垂下头,“……虽然我不容许它再发生第三次了,但为求稳妥,抱歉,阿茗。”
他怎么老是在道歉。
“你可不可以不要搬出去?”九井一声音很轻,却能听出其中的重量,“我一定会照顾好你。”
我一怔,内心有些许动容。
这个可可和初始线的可可不同。
他好像没有打算淡出我的视野,就此和我失联。
…是因为习惯了吗?合住了长达四年之久。
我摆出生气的样子斜眼看去,一秒破功。
事实证明,一个人的习惯是难以改变的。
哪怕这份习惯有长达十几年没有机会实施,可一旦触发条件,它就会死灰复燃。
晚餐的重头戏是奶油炖菜,自然要配法棍或者其他沾面包吃。
我现在才注意到九井一的嘴角沾了些面包屑,光线不好的话几乎看不见。
鬼使神差之下,我想掐他脸的动作一顿,按住他的肩膀,垫脚亲上去舔掉。
然后我尴尬地僵硬住。
不对我怂什么!又没有亲到嘴!!!
“……”手连忙使出最大劲抓住九井一的肩膀,我语气强硬,威胁似的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