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附近,乾青宗找了个位置停好,我把解开的安全头盔放在后座,下车跟他步行。
“再多给我讲讲呗,阿乾。”我跃跃欲试,“你们不良少年的事我还是多知道一些比较好,以后也能帮你和可可打理。”
“不要。”乾青宗态度坚决。
和阿乾讲大道理是行不通的,我打出感情牌:“你要这样想,严格意义上来说,天天和你们厮混的我也算是半个不良。”
“更何况我跟你们什么关系…非同一般、日月可鉴!所以自然也是半只脚踏入不良圈子里的人。”我分析得头头是道。
而下一秒,乾青宗的脑回路震撼我一万年。他充满期待地看向我:“阿茗你会和可可结婚吗?”
“我…啊?”我差点咬到舌头。
乾青宗顶着我的那顶企鹅帽子十分专心地注视着我,帽子前端凸出来的一截橙黄色扁嘴巴和他的特攻服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此刻他的绿眸里仿若有光,一眼把我拉回当年他聊起真一郎的时候。
不对,应该是乾青宗遇到自己很感兴趣的事情时的统一表现。
“你们两个结婚的话,婚礼一定要邀请我!那我算是哪方的亲属团?新郎还是新娘……”
要命了!乾青宗沉浸到不存在的幻想里了!
这种情况下,最适合的方法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一定会有婚礼。因为可可那个家伙很急特别急,无论什么事都想第一时间把控到手里,所以大概率会变成他满18岁那天就拉着我大清早蹲守递交婚姻届。”
“接下去的剧本就是英年早婚、早生早育,等你意识到不对劲时,你可能已经当九井家下一代孩子的干爹了。”
画风逐渐偏离正常路线:“然后可可会借着你是孩子干爹的名义压榨你,让你无偿带娃…这样吧,我们暂时把孩子的小名叫作小优,反正可可取名一定会听我的意见的。”
“小优会在你打工创业的地方哭闹,会在学校里闹事,不断有老师打电话叫你去喝茶,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溜出去抽烟喝酒烫头,当不良少年……”
“于是你的痛苦从带熊孩子开始,再无终结。”
一提到熊孩子,乾青宗的眼里都没光了。
也是,他这个从小皮到大的人在这方面很有自知之明,懂得什么样的小屁孩会使人痛苦。
见他从不该有的幻想里抽身出来,我的目的达成了。
转过身正要拿钥匙开门,我听到有什么东西坠到地面上的声音。
在楼道尽头,九井一弯腰曲膝,重新提起两个大号的白色塑料袋,似乎是刚采购回来。
我:“……”
糟糕,他不会听到我哄骗阿乾的全过程了吧。
我看似淡定地补救一句:“当然了上述都是可能而已,我瞎编的,阿乾你不要放在心上。”
“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啊……”乾青宗反复品味我的胡扯,做出惊人的总结。
“太好了,可可,阿茗果然也是喜欢你的。”他毫不犹豫地一喊。
结果便是九井一朝我们走来的路上,左脚拌右脚。
进屋后,我盘腿坐在沙发上思考人生,良久都没有搭理他们俩。
九井一伸手把乾青宗脑袋上的企鹅帽拽下来,丢进了洗衣机。
他们张罗着给买回来的东西分类,我听了一会两人像是要拆家般的动静,忍无可忍,走进厨房。
我把围裙一系,手握铲子铛铛敲击锅面。管你是称霸了东京哪片区域的不良少年,家政课该不及格还是不及格,在厨房就得认别人作王。
“晚饭想吃什么?”我在塑料袋里挑挑拣拣,“是半成品菜啊…其余的还要吗?味增汤或者包饭之类的,啊,有点想炸天妇罗……”
乾青宗被我抓了壮丁去切菜,他的手法古怪但效率奇快,满脸写着自信朝我炫耀:“怎么样?”
我竖起大拇指:“还不错。”
阿乾:“感觉和干架会用到的招式相差不大……”
我的大拇指一百八十度旋转,鄙视他不尊重食物。
剩了半袋子东西塞不进冰箱,我盯着双开门的大容量冰箱感到疑惑,想不通里面的空间被什么占据了。
打开左侧冷藏室的门,我看到了一分为二的两瓣完整西瓜,静静地躺在里面。
正上方还有一盒切好的哈密瓜。
认清现实的那几秒钟内,我怔愣在原地。
无数的回忆片段涌现出来,有现在留了长头发的可可,但更多的是记忆深处那个说要当资本家挣大钱,实现我“吃上西瓜和哈密瓜”废柴梦想的九井一。
即便现阶段的我根本没和他交往,他也能做到。
“阿茗。”
九井一的称呼将我拉回现实,对了,曾经和我交往过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