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
龙复生看了一眼宴殃的脸,鼻子深重地呼出气,他精明十足的眼眸里充满了计谋,他坐如松,其身姿硬朗无比。他首先带头转身回去,龙鹤彦笑着下马作陪,伸手请姿,站在了宴殃身侧。
宴殃上了轿,车旁跟着龙鹤彦。
程英则跟在他们之后,扫视着这两列的明池军。一年前他们越过月江桥偷袭,有数位士兵牺牲,其中还有一个是他在南疆把守最为要好的兄弟。
他认真地把这些人看了一遍,他厌恶极了这群人。他紧握刀柄,一言不发。
他们走在桥上,其下湍急的河流如万马奔腾,冬季的月江并不会因寒冷而有所胆怯,然而愈发勇猛闯过冰冻,去到远方。
水声如雷,沉闷而有力,拍打在崖壁上又如恶鬼咆哮。水汽漫漫,不合时宜的潮湿盘旋在桥面上。一众人浩浩荡荡从上走过,程英他们走下来后,明池便把桥拉上了,这才发现两边五十余人,共计百余人在控制着桥索上下。
两边无绿色遮掩,仰望着天与地之间唯有一面城墙连接,两边阙楼都有士兵把手,每角都立有烽火,每个墙墩旁都有一位士兵在眺望。
宴殃并没有拨开窗帘,他不感兴趣。
过了城门,里头的人声盖过了水声浩大,大多是军令号角,士兵们的踢踏声和武器之间的摩擦声。
明池作为南疆一板最为有力的盾牌,宴殃想拿下,荣绮想拿下,曲国的每个人都想拿下。
而明池之所以会得南疆邀约作伴其曲国使臣,为的也是给曲国沉重一击。他们杀过一个,害怕第二个吗?更何况是臭名昭著的太监,他们杀之也是给曲国去晦,曲国应该会很感谢他们。
龙复生驾马在最前,他傲视群雄的气势,士兵们纷纷拜倒在地,迎接寨主。
“宴大人,敝宫已到,请入。”
宴殃睁开了闭目养神,小九接迎下马,小九手挂着他的斗篷,给宴殃披上。他路过龙复生时,龙复生只感到一股的暖气和香味,这香味温柔,暖气的加持下显得温润非常。他一会儿定要问是何香?
龙复生与宴殃并肩而走,他贵气十足,举手投足间和他所想象的太监简直毫不相干。他是个贵公子,凌冽且傲恃,他的眼眸如渊深不可测,一副端着神秘的姿态。
龙复生心里揶揄不过是一只久居深宫的老狐狸罢了。
宴殃眼里其实没有丝毫波澜,这里的宫墙还不及皇宫小太监住的偏宫高,林立的塔阁不够大气,像是扭捏的小姑娘,干瘪的病郎。再看几眼,兴致全无,还不及他赠给小九的院落。
一个寨主的家也能称之为宫,笑话。
他保持着礼貌的表情,毕竟此时龙复生最大。
宴殃站在所谓大殿前,台阶上赫然伫立一人,那人站在最高处睥睨傲视,是小人得志的嘴脸。那人背手挺立,背后还站有几个侍从。
见宴殃徐徐而来,他的身段和气质,南疆使臣蓝齐有些错愕,眼里有些惊艳的猥琐。他站在高处,见宴殃一步一步走上来,如仙人公子,如云上谪仙。
宴殃至面前,蓝齐快步伸手上前招呼,衣袖飞扬,拖拽着他矮小身躯。宴殃向后稍退,龙复生多他一肩距离。他偏头看了一眼宴殃,而后拱手作揖于蓝齐,只是蓝齐根本不搭理他。留长者一人独自尴尬。
蓝齐欣赏着宴殃,他高岸身躯裹在斗篷下,只露出精致小脸,双眸含情,唇薄裹欲,红润肤色,仔细闻闻他周遭还有一层迷人香味。
蓝齐太稀罕这妙人了。他的脸上写满对宴殃的亵渎,程英在其后,都看不下去了,胃中反呕。小九扶着宴殃,“大人,这是南疆使臣蓝齐。”
小九想把这双眼睛抠下来,鄙陋且下流。他金玉其外的华贵,肮脏其内的手段,宴殃有所耳闻——蓝齐好男色,喜娇媚男子。
宴殃回之大方“蓝大人。”
这句回话回进了蓝齐心里去,此番温柔清润的声音若是在床上……他猥琐的想法溢于言表,小九和程英默默握紧了拳头。
“宴大人,久仰大名。今日一见,真是蓝某见仙人,莫大荣幸。”
他那欲罢不能的手,伸着便要去握宴殃的手,宴殃巧妙避开,拢了拢其身上斗篷,拱手作请,回以龙复生。
“龙寨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