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垂下，万物笼罩着一种颓败的灰色。

开阔的祭祀场上，文武百官分列而站，恭敬地跪于祭台之下。

数百石阶，递阶而上，依次跪着皇亲宗室。

最上两层，杜憬卓携沈之窈同杜景诚，面向祭台而跪。

最高阶的祭台上，娴妃伴于嘉和帝身后，嘉和帝立在青铜兽首鼎前，恭恭敬敬插上三炷香。

伴随司礼监一声：“礼成。”

嘉和帝缓缓转身，扬声高喊：“众爱卿起。”

沈之窈顿了顿，起身时不着痕迹地抬眼看向身侧的杜憬卓，他依旧是那副样子，目不斜视，淡漠清冷。

那夜之事，二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依旧同往日一般相处。

但今日...双手攥紧裙摆，她深吸口气，忍不住有些紧张。

冬芷已从宿州带来消息，只是太过令人睁目结舌，不知今日，嘉和帝是否能相信这个几近荒谬的事情。

而杜憬卓...一点儿都没有今日要揭露真相的样子。

难不成，他没有情绪吗？

又深吸一口气，她眺望远方，想放松心情。

视线中，乌云压顶，如同水墨般寡淡的天地。

忽而，出现抹亮眼的白点，她眯起眼睛朝那处看去。

不太像是参与祈福之人。

不过皇室祭台，怎会有闲杂人等？

随着白点的移动，那人身影逐渐清晰。

垂于体侧，将将放松的双手，猛地攥紧衣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讶然。

崔可桢，怎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