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可以打盐啊!”王学新说:“把盐送到县城去卖!”
王学新会知道这个,是因为他想起八路军“将来”增加外汇收入的方式就是依靠盐。
既然“将来”可行,那提议走这条路准没错!
没想到参谋长叹了口气,回道:“咱自个还缺盐呢,哪有盐卖?”
王学新一时就懵了,这不能吧?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见王学新一脸疑惑,参谋长就解释道:“咱附近的确有个产盐地,南面的运城有个盐湖,但那是阎老西儿的地盘。以前没封锁之前还好说,咱们可以派人去打盐,按每驮70元算,贵着呢!现在他们就找借口说没盐不让打了!两千一驮都买不着!”
“咱们就没别的产盐地了吗?”王学新问。
“有倒是有!”参谋长回道:“不过在定边,远着呢!有八百多里吧!虽说是免费让咱们打,但人工加运费这么一算,一驮就得80元上下,所以一直都没往这条路想!”
后来王学新才了解到,此时定边一带是蒙古老乡在管理,之前一直在重庆方面的高压统治之下,36年八路军解放定边后就将其交还给老乡。蒙古老乡为表示感谢,就同意八路军免费在盐池打盐。
于是定过就成了根据地军民盐的主要来源,之后更是成为打破封锁的经济支撑。现在只不过是还没发展起来,难怪参谋长不知道。
“参谋长!”王学新说:“那咱们现在没法去运城打盐,就必须得去定边打啊!”
“话是这么说!”参谋长回答:“但那是不得不这么做。可要是做生意……人家那盐从地里整上来,所有人工加一块儿算十元吧,再加上运费啥的顶多就二、三十元成本。阎老西儿税收得狠,一驮收二十一元的税,所以市价才六十三元。可咱运费都得六十元,哪能卖得过人家呢?”
运城打盐这事之前是参谋长负责与阎老西儿谈的,所以是一清二楚。
王学新觉得这分析没毛病,定边的盐要是成本都高出敌人的售价,那当然就无利可图了。
但是……
王学新有些好奇的问:“参谋长,这运费咋那么贵呢?”
参谋长对这事不太清楚,正好看到张万和从附近经过,就叫了声:“老张,来来来,咱说个事!”
张万和不只是兵工厂厂长还是后勤部长,运输这块他熟,一听这问题就扬着头对王学新说道:“小东北,这你就不知道啦!八百里呢!从定边到这一路上又有许多山路,还有土匪,一驮盐一百五十斤,一天走五十里也得走半个多月,来回一趟就是一个多月,人和牲口吃的东西少说都要十几斤,要不是路上有几家骡马店,这都走不过来!六十元不算多!”
王学新听着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八百里一个来回要一个多月?什么情况?
不过想想又觉得正常,这可不是现代的汽车、火车,而且骡马驮着重物靠两条腿走。
另外,还要冒着被土匪抢的危险,说不准还会丢了性命……这么算六十元还真不多!
接着王学新又问:“厂长,这骡马店是啥?卖骡马的吗?”
这一来张万和和参谋长就用一副奇怪的眼神望向王学新。
参谋长问:“小东北,东北不也有骡马店么?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王学新当场就愣了:“有吗?我还真不知道!”
张万和“哦”了一声:“小东北被鬼子关在兵工厂里干活呢,不知道也正常!”
参谋长恍然大悟,然后就解释道:“骡马店可不是卖骡马的,那是给过往运东西的骡马提供草料,给人提供食宿的!”
王学新“哦”了一声就明白了。,
这不就是客栈嘛!
想了想,王学新就说道:“参谋长,厂长……我就寻思着,咱们要想做这生意,就得想办法降低成本,这才有钱赚。咱这运输占大头,为啥不把这运输成本降下来呢?”
“你有办法降低成本?”张万和问。
“简单!”王学新回答:“首先咱得修路,路要是不好……比如还有山路,那一匹骡马只能扛一驮,但要是把路修宽一些,这一次就可以运一车!这不就降低成本了么?”
参谋长说:“小东北,这话说的是没错,可修路也不是小事啊!”
张万和迟疑了下,就说道:“参谋长,咱要是得做长远打算,那这路是得修,而且越早修越划得来!”
参谋长一听“长远打算”就明白了。
这话说得对,现在虽然艰苦,但敌人的封锁却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年、两年甚至更久。
而盐又是必须品,每人每天都要。
那么这路当然是迟修不如早修。
早修以后就能享受到好处,要是一直不修就一直在低效率、高成本的运输,这其实也是一种损失。
更何况,现在困难修不起路,往后可能更困难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