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那边一听到参谋长的反馈就乐得呵呵笑:“这小东北有两手嘛!咱这几个老东西怕是脑子不好使喽!说得有道理,记下来!”
“早记下了!”参谋长回答。
首长看参谋长脸色不对,就问了声:“怎么?你好像对小东北有意见?”
“不是!”参谋长摇着头:“哪能对小东北有意见,多出色的一名战士啊!”
“那你这是……”
“首长!”参谋长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是对自个不满意,你看我这……”
说着参谋长就拿着花名册和地道草图一亮,苦着脸说:“折腾了大半天,还以为八九不离十,哪想到……”
首长哈哈笑了起来:“怎么?人家挑出你的错误,你老脸上挂不住了?这草图我也有份呢,你这不是连我一块批了吗?有错误就要改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是这意思……”参谋长说,但脸上的表情却证明就是这意思。
顿了下,参谋长就说道:“首长,您看,我是不是不太适合这工作,要不咱换个人?”
首长被参谋长给气笑了:“才受这么点挫折就打退堂鼓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首长说:“你是咱们的参谋长,你要是不行还有谁行啊?都没搞过这东西,大家都没经验,就那小东北鬼点子多,我们不跟他比嘛!”
说着首长拍了拍参谋长的肩膀,把名册和草图又推回到参谋长面前,鼓励道:“再改改,不要有什么情绪,咱们都是老革命、老红军了,为了革命工作,再坚持坚持!”
参谋长苦着脸点了点头。
这实在不是他落不下面子,这当兵打仗连命都不要,还会在乎那点面子?
问题是被小东北那么一整……原本还兴趣十足的参谋长就完全没信心了,感觉怎么改都是错的,到时小东北眼睛一扫,又“叭啦叭啦”指出一大堆问题。
而且还是当着旁人的面,这让他这当参谋长的老脸往哪搁呢?
啥?这绕来绕去咋还是面子问题!
就不知道那小东北的脑袋是怎么长的,都是爹妈生的,他的咋就不一样?
其实王学新这还是顾及参谋长的面子了。
因为这地道还有一大堆问题没说。
这一方面王学新是看参谋长脸色有些不对,不好意思一次把参谋长给打击得太狠了。
另一方面,则是王学新认为要是一次把问题都说完,难免会引起怀疑……你这是不是整过了啊?怎么啥都懂啥都明白的,还让不让人活啦?
因此王学新就打算还是藏着点,往后慢慢说,这才有做实验找问题的样子,只要不影响构筑地道的总体进程就好。
办事处给王学新留了个办公桌,其实就是老乡用的饭桌,没有抽屉,桌面都已烂出了几个坑洞。桌面上放着一叠纸,上面摆着根铅笔削笔用的小刀,照想是给王学新画地道用的。
桌前摆着一张长木凳,四个脚,坐上了发现不平,动一动像翘翘板似的摇晃。
八路军就这条件,哪怕是首长办公室也不例外。
“我说同志。”这时老黑开腔了。
他一说话差点把王学新吓了一跳……老黑是个很容易让人忽略的人,王学新发现这不完全是因为他黑,而是没有存在感。
“张叔!”王学新有些不好意思:“您瞧,我这差点把您给忘了,对不住对不住!”
“同志!”老黑问:“咱们真要用这地道打鬼子?”
“当然是真的!”王学新从身上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给老黑递上。
老黑明显被吓了一跳,他没有接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学新手里的烟盒,习惯性的往阴影处躲了躲。
王学新一看手里的烟,那是日军的“光”牌香烟,烟盒上露出半个朝阳,周围还有许多光芒,就像日军军旗似的。
王学新解释道:“张叔,这是从鬼子那缴来,您……来一根?”
老黑摇了摇头,眼神里透出深深的恐惧。
王学新也不勉强,他随手把烟叼在嘴上,想了想,又把烟收了起来放进兜里。
王学新能理解老黑。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被鬼子关在矿洞里几年不见天日,除了干活就是死亡,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这或许就是老黑看到鬼子烟都要躲一躲的原因,被鬼子给吓坏了。
王学新搬了张小木凳坐在老黑面前,缓声说道:“张叔,听您的意思,您是对地道战有意见?”
“没……没啥意见!”老黑拿着烟杆回答。
但这显然不是实话,因为王学新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手在发抖,烟杆上冒起的烟都一段段的。
过了好半晌,老黑才在烟雾后说道:“我说同志啊,你们可要想清楚喽,鬼子要是把地道一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