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介见他下来,也让亲卫在一旁站着,自己迎了上去。
“我妹妹呢?”
见面的第一句话是问问亲人情况。
田买耸耸肩道:“在临湘呢,照顾你那两个外甥。”
两个人就肩并着肩顺着城墙根笃步。
“起居都可吧。”
王介问。
“还行。”
“你最近过得如何?”
“就那样吧。”
“太尉可是让我来打作唐,你怎么想?”
“能怎么办呢?”
田买无可奈何道:“上面要打仗,咱们也无可奈何啊。”
王介沉声道:“不若投降吧,如今太尉拥众十余万,长皇子在江夏不过三万人马,刘将军在荆南不过两万,如何能与之匹敌?”
这就是在刘备“走”之后的现状。
蔡冒和张允掌控的军队包括南阳守军,襄阳守军以及长江水师,加起来十一二万,几乎是刘琦和刘磐的两倍。
所以至少在明面上双方巨大的兵力差距,会给人一种蔡冒必然胜券在握的感觉。
然而田买摇摇头道:“舅兄,你是知道我的,刘将军救过我命。而且,你不会真以为太尉必胜吧。”
“难道不是吗?”
王介皱起眉头。
田买沉声道:“舅兄不要忘了,那位可是一直站在长皇子身后,以他的本事,你见他打过败仗吗?”
那位?
沉晨吗?
王介一时迟疑起来。
荆州兵神的名头,还是值得让人敬畏的。
更重要的是,他可从未败过啊。
以蔡冒的能力,能够击败那位屡战不败的兵神吗?
一时间王介也开始动摇了起来。
不过也仅仅只是那么一刹那而已,过了片刻,他拍了拍田买的肩膀道:“我明日就会攻城,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行。”
田买摆摆手。
两个人便交错而过,互相道了声别。
谈不上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是身不由己而已。
如果王介的家族不是在南阳的话,他又何尝不想领兵投降呢?
舅婿二人分别之后,王介回去安营。
他觉得这将是一场持久战,虽然因为荆南兵少,作唐的守军肯定不多,但他了解自己那个妹夫,这一战不打恐怕是不行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
就在王介的军队在城外安营扎寨之后,作唐南城门却悄悄打开,有信使飞马赶来送达上面给的指令。
“退兵?”
田买看着信件上的内容,嘴上虽然不敢置信,不过脸上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至少这个命令对于他来说,肯定是一个好消息。
一来不用和王介打仗。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这一仗输得概率太大。
守城的不过一千二百士兵,攻城的则有五千以上,实在太难防守。
“将军有令,立即撤往药山。”
信使说道。
“我知道了。”
田买点点头,抬起头看了眼夜色,说道:“那就今夜撤兵吧。”
“今夜撤兵的话,那城里的粮草装备怎么办?”
手下一名司马询问道。
“不要了。”
田买挥挥手:“尽快完成命令。”
“唯!”
司马就去传达指令。
很快城里便悄悄地行动起来,趁着夜色,往南向汉寿方向而去。
而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汉寿以及临沅。
两日后。
临沅方向,蔡冒手下将领韩湖领着八千人自孱陵南下之后,直奔澧阳。
澧阳便是后世湖南省常德市的澧县和石门县一带,当时还未置县,叫做澧阳乡,要到西晋太康四年置才澧阳县。
从此地一路南下便是汉寿县,汉代的汉寿县跟后世的汉寿县位置不同,处于沅水北岸,常德东北方。
只是当韩湖千里迢迢从澧阳南下至汉寿的时候,迎接他的不是敌人,而是大开的城门。
整座城池都被遗弃了,城里的物资也都分散给了百姓,百姓则全都逃至深山老林,汉寿县一夜之间,仿佛变成了一座空城。
“奇怪。”
韩湖纳闷不已。
不过既然敌人撤走了,对于他们来说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而除了王介和韩湖以外,蔡冒还派了另外两名部将孙毅与周博领船队一万人奔往南安。
此地就是后世的华容县非汉代华容县,位于作唐县以东,孱陵县的东南方,当时属于云梦泽湖泊露出来的大片沙洲。
这样到了十月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