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了。
她有时候冷静下来也会反思:
究竟是刘益守这个人太优秀了,还是他实在是太会对付女人了呢?
高伶似乎有点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娄昭君会给刘益守生下高浪了。
父亲和自己的男人是死敌。
弟弟和自己的男人是父子。
母亲和自己的男人是情人。
这复杂的人际关系,偶尔会让高伶无所适从,随即她又会陷入恋爱脑的狂热当中,沉迷于跟刘益守在一起的甜蜜与快乐。
“起床吧,现在要出发去同泰寺了。”
刘益守已经在帮高伶穿衣服。
“哦哦,我自己穿衣服啦。”
高伶连忙推开刘益守,她真怕再这样下去,自己连爹妈都要忘记了。
不一会,二人在源士康等人的陪同下来到同泰寺,同泰寺住持,梁国佛教协会会长道希大师,亲自到寺院门口迎接。
道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刘益守身边,满脸桃花,眉眼春色完全掩藏不住的高伶,总觉得这一幕自己好像见过很多次。只不过刘益守身边的女人不同而已。
罢了,都是些细枝末节,正事要紧。
道希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对着刘益守行了一礼说道:“师弟里面请。”
“师兄客气了。”
刘益守也对道希行了一礼。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刘益守掌控建康朝局之后,很快就把自己的老朋友道希大师扶到同泰寺住持,梁国佛教协会会长的位置。从前洛阳一众僧侣,也多半都安置于此。
至于以前同泰寺的那些僧侣,全部都赶到江对岸去了。为了长远谋划,同泰寺里里外外的人都被刘益守换了个遍。
来到佛堂,刘益守对高伶说道:“你就在这里给你父母祈福吧,我还有点事情,等会来找你。”
说完便和道希大师一同来到同泰寺的金佛阁门前。这里曾经是萧衍打坐修行的地方,只是萧衍已经不在,这里却没有空置,而是另作他用。
此时金佛阁外已经有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与一位中年人在此等候,看二人容貌,不是父子就是叔侄,面部的容貌非常接近。
“老朽祖暅,这是犬子祖皓。”
那位老人对刘益守双手拢袖行礼说道,脸上的表情尤为恭敬,绝不是装一装就能做到的。身边的祖皓亦是恭敬行礼,发自内心,毫无伪装的痕迹。
“二位是国之栋梁,里面请吧。”
刘益守连忙将二人扶住,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行人进入金佛阁,就看到里头不少工匠都在忙碌,道静正在指挥他们干活。他看到刘益守,刚想热情的打招呼,又想到对方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来,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祖暅和祖皓这两人很多人不了解,但祖暅有个名声响当当的父亲,名叫祖冲之!
当初刘益守颁布招贤令的时候,来了很多歪瓜裂枣,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无能之辈。罢官在家赋闲的祖暅和祖皓,这一对父子,就是其中的另类人才。
他们不仅精通数学、天文、历法,而且有着书立说之心。来招贤馆并非为了扬名立万,而是为了祖冲之的《大明历》而来。
《大明历》是祖冲之一生的心血结晶,是比前代更精确的历法。祖冲之继承了前人的科学研究成果,不但证实了岁差现象的存在,算出岁差是每四十五年十一个月后退一度,而且在他制作的《大明历》中应用了岁差。
这部历法的先进性,维持了很多年,一直到南宋时期才出现更精确的历法《统天历》。
可是由于南梁朝廷的昏庸无能,《大明历》虽然被官方承认并采用,却懒得在民间推行普及。毕竟之前刘宋时期的《元嘉历》,于农时而言并没有多少不合适的。
既然没多大效益,那为什么要去改换呢?
不仅萧衍这么想,当时满朝文武都是这么想的。
因此《大明历》就像是刘益守前世新改版的《新华字典》一般,根本不在萧衍的政务当中。萧菩萨忙着拜佛,朱异忙着捞钱,满朝文武忙着蝇营狗苟,谁踏马在乎换一个精确却无大用的《大明历》啊!
扔藏书馆吃灰吧。
其实刘益守也很理解这种心情,就像是他前世懒得换手机一样。反正换手机要花钱,不如凑合着用吧。毕竟,推广新历法,也是要花钱的。
祖暅和祖皓二人投靠刘益守的时候,只提了一个要求:将祖冲之的着作装订成书,发扬光大。
然后将祖冲之的众多手稿交给了陈元康。
今日,刘益守便是来给他们二人一个交代的。
“吴王对我父子二人的大恩,没齿难忘。老朽如今就算下九泉,也能对父亲有所交代了。”
祖暅就要向刘益守跪下,行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刘益守连忙将其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