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是针对我们而来的。”
从南面的广平郡出兵到鹰子山,有水路可以直达,也有山林可以藏兵,便于偷袭。距离也不到两百里。
高欢的兵马起码要迂回大几百里,还要跨越四五条河流。这一波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从战术上说,刘益守认为高欢军这次的偷袭还是很精彩的。出其不意,长距离奔袭,全骑兵运用。
只不过他们是遇到了处心积虑的老硬币而已。恐怕韦孝宽也不会料到,高欢的人会踩这个坑。
“有时候,你真的不能不信命。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古人诚不我欺。”
刘益守感慨的叹息说道。
“那是,主公气运加身,又岂是韦孝宽这样的宵小之辈能够暗算的呢。”
王伟恭维说道。
刘益守摆了摆手,并不在意王伟的那些客套话。虽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但运气总有用完的一天。统帅三军的主将,又怎么能把胜利压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上呢?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才是取胜之道。
看到刘益守不说话,王伟继续发问道:“那样的话,我们是要把杨将军那支精兵撤回来么?”
“不用!我认为,韦孝宽这招,跟的卢妨主一样的道理。妨碍过一次以后就不会再妨了。”
刘益守站起身,在书房里踱步,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我原本还猜不透他的真实意图,如今看来,他们必定走武关道送粮回关中。韦孝宽此举是画蛇添足,反而暴露了他们真正的想法。”
刘益守有些兴奋,终于抓到狐狸尾巴了。韦孝宽这厮用兵虚虚实实,高欢那边以为他们在邓县,实际上主力已经转移到了南乡。
等南乡的“粮仓”被袭击,他们在完成伏击战后,又会迅速转移回邓县,运送真正的粮草到南乡!
其间的套路或许令人眼花缭乱,但运粮回关中这一点是卡死了的,永远不会改变。
韦孝宽这波操作的妙处就在于,谁能想到,已经被“验证”是假粮仓的鹰子山,之后就会变成真粮仓呢?
伏击战完成后,敌方斥候的侦查重点肯定会转移。一般来说,不会有人在同一台阶上摔倒两次的。不会有人再把视线聚焦到南乡。
韦孝宽这招瞒天过海,真是用得巧妙。这一连串的计谋,一环扣一环,可以说是扬长避短,充分发挥了精兵的优势。
“传令下去,命独孤信带兵继续西进,做出我们是要攻打汉中的架势。
命沉恪带着吴兴沉氏的部曲,前往广平郡,假装是支援独孤信。
命杨忠和斛律羡,盯死南乡,时机他们自己把控。
高欢这次帮我们踩了坑,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回报一下他们,给他们减轻一点压力嘛。
反正,就是要让所有人看到,我刘某人已经中计,认为韦孝宽他们会走汉水道。”
刘益守嘿嘿冷笑道。
“主公,这会不会太草率了啊……”
王伟疑惑问道。
明明已经证明是陷阱,难道还要再去踩一次么?他不认为韦孝宽会把真正的粮草送到南乡。刘益守这次下令,依据完全是自己的推测而已。
“你看,连你这样心中满是谋略的人都以为不可能,我看韦孝宽也会觉得没人能这么想,采用先假后真的策略,不是很正常么?”
听到这话,王伟无言以对。这种情况就是你猜我,我猜你,看谁的算盘打得更精罢了。
你预判我,我预判了你的预判,你又预判了我识破了你的预判……这样无穷无尽的猜测,永远也没有答桉。
“主公,崔士谦邀请我们入主新野,我们就真的不入局么?”
王伟疑惑问道。
“关中那帮人,死穴在于粮草。只要解决掉了他们的粮草,那么就他们就没有理由继续呆在南阳。除非是把高欢和崔士谦的人马全部干掉,抢夺宛城的存粮。
所以我们只要烧掉了韦孝宽他们的粮草,这一战他们就已经输了。区别只在于狼狈滚回关中,还是被全部消灭在南阳而已。
一旦入主新野,我们势必要跟他们硬碰硬,这就不可取了。”
刘益守分析完战局,王伟这才默默点头。
不得不说,关中缺粮这件事,实在是捆住韦孝宽手脚的绳索,让他不能放开手脚用兵,亦是让对手很容易就判断出他们的战略意图。
“行了,就按我说的来吧。特别是要告诉杨忠他们,大胆用兵,觉得可以上,那就直接上,不必再请示我。赢了给记首功,若是他们败了,我也不会追究责任的,让他们放手一搏。
用兵切忌犹疑不定,现在我们有小半个梁国的人力物力作为支撑,一场败仗还是承受得起的。”
刘益守很快就定下对策,让王伟去传达军令了。
……
邓县的县衙里,得胜归来的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