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次练练兵。”
刘益守看着眼前的淝水,稍微有些理解当年谢安是何样心情了。人生就是这样,常常会遇到很多不喜欢,很难办,却又不得不去办,甚至还要努力去办好的事情。
背靠梁国固然是不必像高欢他们那样去拼死拼活的厮杀,但如同温水煮青蛙一样,时间久了,你也被那些庸碌之辈所同化了。
萧衍此番想的竟然只是把曹义宗换回来就行,这是何等的不思进取啊!
正在这时,身后一个轻柔的脚步慢慢靠近,然后一双柔软的小手蒙住了刘益守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那人故意憋着声音问道。
“Mary?Sunny?还是Ivory?”
刘益守脸上挂着微笑问道。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全都是些没听过的。”
那人坐到刘益守身边,居然是羊姜。今年她生下一子,现在也是做母亲的人了,不过性格依然和以往一样很跳脱。
“你怎么来了啊。”
刘益守好奇问道,羊姜现在应该在寿阳城。
“诶?你不知道吗,今天是你的生辰啊。贾娘子让我叫你回去吃饭。”
羊姜用手轻轻敲了敲刘益守的头说道。
“是这样么?你怎么知道的啊。”
刘益守满脸古怪,他连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都不太记得了。
“王伟说的啊。”
羊姜面不改色的说道。刘益守想起来了,自己这样无父无母的查不到也就罢了,要是连生辰也没有,那就太假了,于是就跟王伟他们随便编了一个,对外宣称就是如此。
这个生日是编得如此草率,以至于刘益守自己都不记得了,就好比去银行开卡的时候随手写下一段数字当密码,当时可能记得,但一定没两天就会忘记。
“罢了,就当是今天吧,你来钓鱼,我在旁边看着。”刘益守将鱼线上重新挂一个鱼钩,把竹竿递给羊姜。
毛喜目不斜视,不去看刘益守和羊姜二人咬耳朵说话。他明白,这位是羊侃的女儿,想来以后如果兵临建康,围困台城,羊侃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给刘益守开门。
又或者他会被怀疑而遭遇查办。反正,对于刘益守来说,羊侃这个能打的直阁将军,已经废了,甚至还会当带路党。
以小见大,刘益守这个人还真是心机深沉啊!
毛喜有点理解为什么刘益守麾下众人对他都是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要干什么干什么的姿态了。没一个人是傻子,很多事情,都是看破不说破。
刘益守将来只要给羊侃写封信,说以后会立羊侃的外孙为太子,到时候会发生什么,简直不需要多想。
“你们家先祖羊祜,当年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
闲着没事,刘益守干脆说起了泰山羊氏的典故起来。
“什么话啊?”羊姜一脸迷惑。
“天下不如意,恒十居七八,故有当断不断。这话就是你家先祖羊祜说过的。人生在世不称意,十件事里面有一件随心,那就已经很好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说的就是这个。”
“要是你都不满意,那天下就没有满意的人了。”
羊姜没好气的说道,正在这时,鱼儿上钩。她用力一提,一条小臂长度的大鱼就被拉了起来。
果然,只有刘益守钓不到鱼么……毛喜看着眼前的一幕,若有所思。
……
悬瓠城历史悠久,筑城极早,郦道元《水经注》曾有记载:“汝水东迳悬瓠城北,形若垂瓠,故取其名。”
自东晋以来,悬瓠一直是州、郡、府、县治所所在地。此地既能北进汴洛,又可南下荆楚,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镇守悬瓠的辛纂,实际上却并非高欢嫡系。这天,辛纂收到了刘益守写的亲笔信,希望辛纂能够将曹义宗释放,两国罢兵。
当然,这封信只是投石问路,没有哪个人会因为空口白牙的一封信就把手里的筹码放走的。
然而,辛纂所面对的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他无法放人,因为曹义宗已经死了!
没错,曹义宗被俘的时候本来就受了箭伤,被关押以后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然后本身年纪又很大,六十多一老头而已,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所以现在有个问题摆在眼前,似乎“低成本”平息此事的路被堵死了!
把曹义宗放回去,应该可以让梁国那边罢兵。只是现在曹义宗死了,鬼知道这位是不是被辛纂折磨死的?
就算辛纂浑身都长了嘴巴,恐怕也说不清这件事。既然说不清,那索性就不要说了。
悬瓠城的签押房内,辛纂向他的行台郎中李广(此李广并非西汉李广)询问道:“刘益守此人这些年声名鹊起,骁勇善战,曾经击败费穆、羊侃、尔朱荣等人,闻名北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