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娘自己要闹情绪不嫁,倒是可以理解,但元子攸想强上,那就不是下半身的破事了!
这关系到派系站队的问题,于公于私,冯令华都要去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直接上门彭城王府,找元子攸兴师问罪,得到的结果,就会是元子攸那夜自言自语的一番话,冯令华可不是想听这个。
冯令华历经孝文帝,宣武帝,还有刚刚死去的明帝(尚未加谥号)三朝,吃过的盐比元子攸吃过的米都多,又怎么会被这厮轻易忽悠。
所以很自然的,冯令华就一定会来圣明寺一趟,找“当事人”刘益守了解下情况。
元莒犁倒吸一口凉气,冯令华居然会来兴师问罪,元子攸这一关不太好过。哪怕人家嘴上不提,以后也有办法给你小鞋穿。
当然,元子攸当了皇帝以后,另说。
“然后呢,你打算跟她谈什么?”
“冯氏在朝中势力极大,我会让她联络朝中可靠的朝臣,联署一份反对胡太后立两岁孩童为天子的信。然后,将这封信,交给尔朱都督。”
刘益守伸了个懒腰说道。
“就这?”
元莒犁总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味。
“如果让他们签署支持元子攸继位的信,那就是明目张胆的造反了!这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你怎么可以让他们这些没什么武艺的人拿着刀去死呢,太苛刻了。”
刘益守明白,通常情况下,要说“是”,那是很难的,但是说“不”,却是很容易。
比如说让一个人说自己“是好人”,这就很难为情,但说“不是坏人”,那就顺口多了。反对胡太后立两岁天子,是“铁骨铮铮”,而赞成元子攸继位,迎接尔朱荣入洛阳,则是乱臣贼子所为。
至少现在这种情况下是如此。
所以让他们去反对胡太后,难度比投靠尔朱荣要低多了!毕竟胡太后也不是什么好鸟!
“那做这些有什么用呢?”元莒犁还是有些不明白。
刘益守摆摆手道:“没什么用,就是想让尔朱荣看看,朝臣们还是支持他的,所以他就能比较坚定的入洛阳,并且采用比较温和的手段去处理善后的事情。”
其实这些也是刘益守推测的,因为从历史上看,尔朱荣有时候并不是一个很理性的人。刘益守只是说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一个比较好的结果罢了。
一家哭总好过一路哭。
至于他现在为什么这么热心的帮尔朱荣,不需要跟元莒犁这样的妇道人家说什么。
……
“喂,帮我揉揉肩膀。”
写了一天文书的元莒犁趴在草垫上,整个胳膊都麻痹了。
刘益守猜错了,冯令华并没有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贺拔胜去洛阳城内转了一圈,却感觉到大事不妙。
四处都是穿着胯裆铠的宫卫,在搜捕“可疑人员”,说白了就是洛阳的流动人口。不知道多少人被抓,还有元氏各个府邸外,都有宫卫在盯梢。
不过据贺拔胜描述的,此举貌似只是胡太后在无能狂怒,并没有对时局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因为被抓的明显都是些来往商旅。
反而是将胡太后他们要立出生不久的女婴为天子的事情,彻底在洛阳城传开了!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事,几乎到了妇孺皆知的地步。
“对不起,在下有三不做。”
刘益守看着趴在草垫上“撒娇”的元莒犁,表示自己对蹬鼻子上脸的妹子绝不惯着。
“哪三不做?”
元莒犁一时间也忘了胳膊酸痛。
“一不盏茶递水,二不洗衣扫地,三不铺床叠被。”
刘益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元莒犁趴着懒得翻身,只是带着揶揄说道:“之前我睡觉的被子都是你叠的,居然还能叠得四四方方,你也真是厉害。”
元莒犁让刘益守想起了前世某人说美人拉便便都是粉红色的笑话。这妹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要是没有家奴伺候,就是个废物。在圣明寺呆了一天,身上的气质狂掉,宛若仙子落凡尘。
还不如冯小娘呢!
“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其实我是想说,我一不做牛做马,二不为奴为婢,三不作威作福。我找根棍子你,酸痛的话你自己敲吧。”
自己敲可还行?
正当刘益守准备去找棍子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道静的声音。
“于校尉来了,穿着僧侣的常服,有急事!”
刘益守连忙吹灭了油灯,用被子将趴在草垫上的元莒犁盖住,然后拉开厢房门,让于校尉进入这个黑灯瞎火的房间。
“这个时候你还睡得着?”
于校尉的声音颇有些急切。
“为什么睡不着?”
“胡太后暴怒了,今天杀了十多个宫卫,因为我在百尺楼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