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局之后,洛弈送魏薇去东园,叶在衣在车里等他。
“青舒,她可能不合适,是妈妈害得,那个时候只想你在我闭眼之前早点结婚,甚至想着让你去给你爸给你奶奶解决叶家这个麻烦,是妈妈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魏薇说着,眼泪滑落脸颊,全怪那时她急着想看到洛弈成家。
洛弈面色依旧如故,甚至眼波未改:“妈,你早些休息。”
魏薇愣住了,想说的话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她知道他有多孝顺,他从小就听话懂事,可刚才那一瞬她似乎是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一份冷冽与坚毅,她差点忘了,他会循规蹈矩会听长辈的话,但他也是拿定主意后不轻易改变的性子。
从当初他质疑选地质专业,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一点。
洛弈从东园出来,裴阅正面向着那片向日葵原野,他似乎是在等他。
他注意到洛弈的身影正往这边走来,忽然大声喊道:“洛哥,几分钟,我们谈谈。”
洛弈凝着眉,看了一眼远处漆黑的向日葵原野,向裴阅的方向走去。
他二人走至向日葵原野的篱笆栏边。
裴阅微踮起脚手搭上洛弈的肩膀,低声问他:“洛哥,你对叶医生是认真的,还是……虚情假意的?”
洛弈的身影一颤,凤眼微眯的刹那间,轻皱起了眉。
是认真的,还是虚情假意的?
裴阅等了有一分钟的样子也没有等到洛弈的回答,他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洛哥,走吧,嫂子还在等你呢。”
或许,就在刚才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裴阅笑了笑,说着往小径上走去。
二人在洛家祖屋外作别。裴阅几乎是骑着他的摩托在洛弈眼前疾驰而过,甚至经过的时候还学了一声狼嚎。
看着裴阅走远,洛弈浅笑着转身向他的车走去,叶在衣和司机都在等他。
待车驶离这里,他瞥向叶在衣,看到她犯着困意的眼眸,和小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漠的神情。
父母说她眉眼寡淡,这种女子有离心。
这话他的父母自然是听族长说的。
他知道,她在乎许多事,只是唯独不想在乎洛家的事罢了。
这样也好,他似乎隐约能弄懂他的奶奶这么喜欢叶在衣的理由了。
他还记得当初洛羽质问老太太:“那叶老登的孙女有什么好?这么巴巴的要指给我?”
老太太大笑着回答:“任是无情也动人。”
这本是老太太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
如今想想,这句话是有一定的魔力的。
对叶在衣是,对听者也是。
抵达别院时,叶在衣已睡着了。她的头微偏向的是洛弈的肩……
只是终归隔着一公分的距离。
洛弈知道,他只要起身女人就会醒来。他只是沉默的多坐了一阵。
而这短短的一分钟里,他体会的是一种微妙的心境,仿佛是原本孤寂的世界里随着她的缓慢靠近,变得日益清晰,随之而来的是他看周围事物的目光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直到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下车的司机疑惑的开口:“先生,到了。”
这时,他刚打开车门,叶在衣便惊醒过来。
她茫然无措的看了一眼四下,伸手揉了揉眼睛,很快开门下车。
洛弈紧抿着唇关上车门,与司机说了几句话,便向院门走去。
叶在衣见司机将车开走,困意全无,她抬腿跟上洛弈。
她以为他二人到了大厅,该是他上楼去,而她回卧室。
却没想到洛弈走到玄关处突然停下了,他对她说:“叶老师,你等一会。”
听到他喊她叶老师,她的脸颊滚烫起来,甚至有些紧张。
直到他将一盒什么东西拿出来。
叶在衣盯着那个绿色盒子,想了想她的生日在结婚前刚过了,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什么节日,不该是给她准备的礼物。
不过看到盒子,难掩一丝激动,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收到过异性送的礼物。
她不是贪恋什么礼物,只是确实有点新奇感。
直到她看到绿色盒子上银色的“青曳”二字,才恍然清醒……
此时的脸颊比之前更烫了,害臊。
“你手上的伤,要处理一下,这个可以用。”
大概是担心她不会打开盒子,他甚至将盒子打开后才递给她。
他都这样做了,叶在衣只好收下了。
见她拿好了,他点头一笑,转身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叶在衣才低头看向手中的盒子。
看到凤山兰草四个字,她睁大了眼睛。
她只在古籍中见过这四个字,甚至至今各种学说对它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