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成吃完放下碗筷饮了一杯茶,起身往门外走去。
月光草把锅底的米刮干净吃掉,打着饱嗝跳下桌去看热闹。
“有了,有了!”老三侧着身子半张脸贴在门上,用耳朵去听门内的动静,脚步声往这边来立时一喜。
跳开两步等着开门,想不出二哥如今的模样,老三紧张的攥着手盯着门口。
吱呀!
门开了半扇的半扇,李成打量站在门口之人,四个人一个不少,尘封记忆的闸门瞬间开启,一些好的不好的片断浮出脑海。
“谁啊?”月光草三步并作两步跳上李成后背,爬到肩膀上往外瞅。
“老二!”自己生的再变样,多少还是能认出来。
李氏惊讶于老二穿着打扮,比地主还富贵,对瘦高个的话信了一半。
“老二,我是你娘啊,这是你爹。”
李氏上前一步,一手推门一手扯过身侧的人,“这是你三弟,还有你大哥。”
李成没想到一入京会以这种方式见到亲人,心情五味杂陈,从门里出来带上门。
不让进门?这么见外?还是说厚着脸皮不打算认亲?
老三注意到二哥关门的动作,心里颇不是滋味。
本是一家血脉骨肉,突然有一天其中一人过得比他还好,老三心里羡慕嫉妒的要死。
“老二,我真是你娘啊,你怎么不说话,叫一声娘这么难吗?”
李氏见没法进院,就只能在外面把事儿给办了,心里别提有多难过。
“谁让你们来的?”李成不想看四人演下去,单刀直入切入正题。
“是,是,我们也不认识,估计认得你,是那人送我们来找你,估计是看你过得好了……”李氏话说到此处意有所指。
“那人让我们问你要五千两银子,不然,不然……”老三很会装可怜,接了亲娘的话头道明来意。
“我们也不想的,是那人太霸道了,硬是威逼着带我们来京,你……”李氏搓着双手,无措的巴巴的望着二儿子。
变了,真的变化极大,一副好相貌越发的惹眼,李氏拉扯一旁突然锯了嘴的丈夫,以眼神示意好歹说句话。
“五千两,怎么不去抢!”月光草瞪眼不干了,打着亲人的名义要银子,真坑!
隐于房顶的四十九凭耳力听了个一清二楚,留意李成面上神情,看不出想要的情绪波动,略遗憾。
“李成会怎么做?”四十九喃喃自语,“选择一劳永逸的将人全部解决,断了这层血缘关系?”
徐威闻之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一眼四十九,“他跟你不一样。”
四十九顿时一个激灵,咽下嘴边的后话,收回可笑的心思。
是,李成跟他不一样,他是什么东西,就一个玩意儿,任由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哪像李成人人敬着畏着巴望着高攀。
李成是不会像他一样,在无法掌控的时候选择快刀斩乱麻的方式。
在别人以家中亲人相要挟时,亲手斩断了这份亲情,并告诉自己当初要不是被父母卖掉,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手刃亲人的痛苦四十九不愿回忆,他是有一丁点想看李成走他一样的老路。
心中的不愤溢出眼角,闭了闭眼睛压下。
四十九显见的情绪波动在徐威看来就是笑话,李成要是能狠下心,根本不可能有今日的实力。
斩断亲缘的偷懒方式害人不浅,怪只怪四十九看不清现状。
曾经的杀妻、杀亲正道之法,如今看来弊病颇多,修行之人贪图的不过是一时得益,走的可是绝路。
徐威不禁记起昨日李成对四十九的提醒,也许影射的就是这层因果。
被妻子一把拉到近前的李望默然,见到亲儿子后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看着活生生的人站在眼前,一时间愁肠百结老泪纵横。
丈夫不发一言先哭上了,一看指望不上李氏别提有多无语。
不能来了什么都没得就回去,保不齐瘦高个一个不满拿他们开刀。
李氏强行拉过一旁装死的老大,又掀衣袖又踩脚上的鞋,“你看,你大哥都成这样了,没了一只手没了脚趾,好不容易保下一条命,身体大不如前,看在娘生你养大的份上,尽一份力吧。”
老大试着挣脱,奈何亲娘掐得死紧,手腕可见的红了。
“就是,家里穷给不了师父孝敬,我的活计也被人顶了,都是没钱闹的。”老三趁机插话装可怜。
“你爷爷病死了,就因为没钱医治,念及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可怜可怜我们,给点银子接济家里。”
李氏放开老大,掩面哭嚎起来,诉说着这些年来的苦楚,越说哭得越凶,不全是瞎话不全是装的,是真的苦。
“咕噜咕噜!”
老大默默的放下衣袖,穿好被亲娘踩掉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