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蔚风眼前的是个看不清面容的虚影。
十六人同时死亡,以生命为代价结成的阵法,蔚风摩挲着下巴看不明白,不像是来找事的。
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在蔚风的眼中没有谈的必要。
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左手掌心朝上,凝聚起一团蓝色火焰,跃动的火焰边缘冒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李成在招式改良一道上,很让蔚风惊叹。
“且慢!”虚影眼见对方即将出手,忙出声喊停。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促成船上相见,时间紧迫不能再节外生枝下去。
“不想听。”蔚风是个任性的人,别人没有资格要求他,手中的火球脱手而出,洒开漫天的火网将虚影罩住。
“啊!”
一声惨叫之后,火网中的虚影不在,四周搭建起来的困阵如水波般退去。
月光草一个箭步冲到凶人身上,打量四下不见布阵之人,这么快就解决了?
破空的重箭如雨下,片刻间将船钉成了刺猬,箭尾处纷纷炸开冒着白烟随风四散。
“嗖,嗖嗖!”
三只箭破窗而入,长了眼睛似的直指门边的两人,速度之快让人手足无措。
“低头!”江唯拉了陆献一把,两人趴在地上避过飞来的箭矢。
江唯脖子一凉,风切过后颈的战栗感遍及全身,豆大的冷汗自额角滑落滴落在地。
陆献只觉头皮发麻,死亡加身整个人僵作一团,握剑的手心满是冷汗。
重箭给门上添了三个洞,外面满是白烟的东西飘了进来。
“咳咳咳!”
冷不防吸进少许,呛得眼泪鼻涕横流。两人捂住口鼻担心是毒,心弦跟着一紧。
“刷刷刷!”
细小的暗器射来,两人刚要有所动作,江唯手中的骨牌微震,从紧握的拳头中钻出,张开薄薄的屏障将两人护在里面。
“叮叮当当!”
自窗外袭来的暗器打在泛着水波纹的屏障上叮咚作响,全都掉在了地上。
江唯、陆献一手撑着地坐倒,背靠在门上长出一口气,相视一眼笑而不语。
好险,差一点。
摸了摸微凉的脖子,到现在还能摸到鸡皮疙瘩,江唯心道:亏得有骨牌在,层出不穷的暗器防不胜防。
“砰!”
两人一惊,瞪大了眼睛往门外张望,声音来自于甲板上,好像有东西炸开了,李成应该没事吧?
“打劫不成恼羞成怒想拆了这船?”蔚风空手一抓,所有钉在船上的重箭汇聚在半空,大手一挥,哪来的回哪去。
吸纳船上所有的烟气压缩成弹丸大小,蔚风花点功夫在每一枚弹丸上画了一道追击的符文,全部抛出去。
月光草瞅上眼满是破洞的甲板,愁得眉头打结,这要怎么补?
上一层冰的话它和凶人无所谓,屋里的那两个怕是要被冻出个好歹,总不有抱着太阳真火入睡吧?
“收!”蔚风大喝一声,“起!”
“咦?”月光草揉了揉眼睛,船上的那些洞不见了,“阵法?”
何时布下的幻阵,太快了吧?它都没曾察觉分毫。
风向变了,月光草凝神看去,有风层层环绕在船的四周,船行速度加快的同时,形成了一道风墙,只要有风就会源源不断的加入其中,补足空缺处疏漏。
“还得是凶人,整条船可以说保护的密不透风铁板一块,这下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月光草收起担忧,滚去瞅一眼船舱中的两人如何了?
岸边的弓箭手看到飞来的箭矢,重弓丢在地上什么都顾不上了拔腿就跑。
“嗤嗤嗤!”
入肉声此起彼伏,片片箭雨像穿糖葫芦般,将所有奔逃之人钉在了地上。
上树、钻地、用同伴的尸体来挡,使出浑身解数仍不能从重箭下逃出生天,重箭好像认主一般会辨别方向。
射穿咽喉的时同钉在了树上,趴在浅坑中的人也一样难逃厄运,到处充斥着死亡的阴霾。
“此等手段未免……”
“砰!”
开口之人话还没说完,眉心一痛眼仁放大,嘭的一下子脑袋整个炸飞。
无头尸体自隐藏的半空中落下,重重的砸在地上掀起一片尘土。
同样的事在还喘着气的人身上上演,没有一个始作俑者能够逃离血流成河的岸边。
窗边安静了,门外也一样,眼前的屏障消失了,骨牌掉到了地上。
“我先出去看看如何了。”陆献拎着剑推开破洞的门走出去。
江唯站起身道:“小心些。”走到骨牌前将之捡起,转身跟上去。
“咦?”陆献人呢?
捡块骨牌的功夫不可能走得没了影,江唯四下张望难以置信的盯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