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顶着一副祸国殃民的反叛脸,看上去真的很欠揍!
话是这么说了,爱信就信,不信拉倒,还非得凉飕飕来一句“是吗?”
是你个臭道士啊!
阿念握紧拳头,正气盎然地说:“你想怎么样?”
忍冬看着阿念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正义气息,还有满眼的决然,毫不怀疑这丫头如果不能脱身,便要拉着自己同归于尽。
他冷哼一声,摆了摆手:“你走吧。”
就……这?
这可是你说的!
阿念心中有些诧异,却仍不忘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一边心中默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以后练成了,定要收拾你这坏蛋!”一边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没跑多远就看到刚刚拉她过来的丫鬟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十分诚恳地跟她告罪,说自己吃坏东西了,求她不要同她主子说。
阿念惊疑不定,只得勉强点头。接着她被带去房间,丫鬟兴致勃勃地问她云昭的喜好。她没有心思,只推说不知道,丫鬟不以为意,随便挑了一些东西便带着她回了鹤居亭。
后面倒是一切都相安无事。
*
时近黄昏,车轮辘辘,云昭和阿念坐着马车返回江府。
云昭了却了一桩烦心事,正觉得满身轻松,回头看到阿念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她还没缓过劲儿来,便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包点心,塞到她手上,说:“你出去的时候,我找贵妃要了包豆泥骨朵儿,你也尝尝,真的很好吃。”
阿念回过神来,感激地接过,说:“我可以带回去给爷爷也尝尝吗?还有经常跟我在东市一起摆摊的小凌,他和他家里人应该从来都没有吃过,我也想拿一些给他。”
云昭眨了眨眼睛:“哎呀,那我可要少了!这样吧,我们家也有些糕点,虽然没有宫里的精美,味道倒也是不差的。你帮我一起拿过去给你那个小凌兄弟吧。”
阿念忙摆手:“不少,不少。够了!”
云昭亲热地勾住阿念,笑道:“不用跟我客气。你今天陪我去太和宫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按理说我还要给你工钱呢。怎么?你是宁愿收我的工钱咯?”
阿念连忙摇头,心中十分感动。
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着,忽然一声马嘶,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外面的车夫慌慌张张地喊道:“夫人,有、有刺客!”
话音未落,一柄长剑刺穿了车帘,剑花一挽,车帘顿时粉碎。阿念瞪大了眼睛,看到车夫抱头滚落在一旁,躺在地上哀叫。而面前赫然站着一个从头到脚一身黑衣的刺客,黑布遮面,只余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冷冷地看着马车上的二人。还没等阿念反应过来,那刺客振手一挥,剑光带着凛冽的寒风直刺阿念的胸口。
阿念嗓子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叫声,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剑朝自己刺过来,心中一片茫然。
正无路可退之时,旁边的云昭如闪电般出手,只用两根手指,便夹住了剑身,生生阻止了寒剑的破空之势!
云昭十分愤怒。
竟然有人当着她的面刺杀她的人?!
她另一只手在空中优雅划过,一团火红的灵力从她指间倾泻而出,顺着那柄剑瞬间传到了刺客的手上。
刺客一声痛呼,不得不撒手。
“哐当”一声,剑身冒着红光,砸到了外面的地上,顿时激起一阵阵滚烫的蒸汽。
刺客显然没有料到车上之人竟如此厉害,握着自己被烫伤的手,愣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云昭显然没打算让他逃跑。她双脚一蹬,从马车上飘然落地,迅速欺上前去,一个闪身,捏住了刺客的喉咙,冷声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刺客骇然,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见无法脱身,他闭了闭眼,吞了口口水,哑声道:“受人之命忠人之事,今日没替秦王除掉那丫头,我还有何颜面回去……”
“秦王?”云昭一愣。
阿念正哆哆嗦嗦地从马车上爬下来,一抬头看见那刺客双目流血,不由得一声惨叫。云昭扭头,大吃一惊,一手扯开刺客脸上的黑布,只见那人面色发黑,七窍流血,竟是说完那句话后就服毒自杀了!
阿念看着那人扭曲可怖的脸,再也忍不住,趴在路边剧烈呕吐起来。
她吐了几口酸水,拿衣袖胡乱擦了擦嘴,仓皇地四处张望,生怕还有不知名的敌人躲在阴暗的角落伺机而动。
空气中寒风瑟瑟,血腥气萦绕不去。窄窄的胡同里,光线昏暗,不见行人。除了她们和在地上发抖的车夫,便只有一辆残破的马车和地上一具还带温度的尸体。
眼角余光,阿念看到远处昏暗的胡同口,一抹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他!
那个叫忍冬的道士!
她忽然了悟。冲到云昭面前嘶声道:“夫人!是他!是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