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见何水来盘腿打坐,一脸淡然,顿时心生顽皮:“何大夫,这里怎么样?住得还习惯吧?”
“……”何水来神色无奈。
姜平壮着胆子问:“陛下,您……认识此人。”
“嗯,我之前无意结识的,他是个大夫,答应给朕做白肤膏。对了他犯了何事,你怎么把他关起来了?”
闻言,姜平心里一个咯噔。
何水来到底有罪没罪,姜平心里门清,何水来若真是江洋大盗杀人无数,钟念之又怎么会偷偷送他一座珊瑚摆件。
可见此案蹊跷。
姜平好歹为官数十载,此刻他已经本能的嗅到了危机,连忙道:“陛下容禀,其实这案子是大理寺正钟念之来报案的,他说这何水来杀人越货,是隐藏在山村的恶徒。微臣担心何水来继续祸害百姓,这才立即派人将他捉拿关押。”
赵旻哦了一声,一脸好奇:“原来如此,钟念之说他是恶徒,可有证据?”
姜平背后冷汗直冒。虽然陛下神色平和,可他知道自己已经面临险境,姜平连忙跪下:“此人昨日才入狱,微臣还来不及审!只是捕头从他家里搜出数目不小的金银之物……”
“照你这么说,如果钟念之报案,说谁是恶徒,又恰好从那人家中搜出金银,便可不问不查,直接将他下狱?”
“微臣不敢,微臣知罪!只是钟念之说得言之凿凿,他又是大理寺正,微臣便信了他……”姜平声音发颤。
“他说两句话,你就信他?你与他真亲近啊,怎么,拜过把子?”赵旻纳闷。
“……微臣知罪。”姜平发抖。
“朕今日来过之事,不许告诉钟念之,你明日开堂问审,让钟念之亲自主审,朕倒要看看,他堂堂一个大理寺正,是如何审案的!”赵旻声音忽然严厉起来。
“臣遵旨。”
赵旻又问:“姜府尹,你知道该怎么和钟念之说吧?”
“微臣知道。”姜平明白了,钟念之这是要完。
牢房里的何水来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问:“你今日不放我出去?”
他还要在这里呆一夜?那芯元怎么办,她一定吓坏了。
见何水来神色微急,赵旻心里偷笑:“何大夫,我看你在这里住得挺好的,多住一日不碍事吧。”
何水来皱眉:“芯元她……”
“放心吧,她很好,她在外头等我出去呢。”赵旻又说。
姜平越听越心惊。
就算傻子也看得出,陛下和何水来言语熟稔,交情匪浅。
何水来依旧眉心微拧,他看着赵旻,有些不快。
这小子故意的!他这是报复他之前隐瞒身份呢。
“何大夫,朕还有事,先走了,你就安心住在这吧!”
赵旻抬脚就要走。
何水来急忙叫住他:“等等。”
赵旻扭头,忍着笑:“怎么了?”
“我要喝水吃饭。”他就昨晚偷偷潜出去时匆忙得很,来不及吃饭喝水,眼下都一天一夜没用饭了。
倒也不是不能忍,就是肚子空着不舒服。
赵旻怒:“什么,他们不给你饭吃!”
他立即瞪向姜平,姜平吓得舌头打结:“马上,马上就准备饭食!”
“这还差不多!”
赵旻大摇大摆出了府衙。
此时天色已暗。
府衙门外,芯元兄妹一直等着。
芯元见赵旻出来,急忙上前问:“赵公子,你见到何水来没有?”
赵旻点头:“见到了,他没事。”
芯元松了口气,可立即又担忧起来:“赵公子,你认识姜府尹,可问过他这个案子怎么回事?何水来是被冤枉的!”
“师娘安心,明日姜大人审讯此案,我会过来听审。我会帮师父的。”
“你……赵公子,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那姜府尹能听你的吗?”
“我没什么身份,不过师娘别担心。管他听不听我,他也不能混淆是非,冤屈好人。”赵旻说得义正言辞。
乔子辰却冷笑:“姜平那狗官早就和钟念之狼狈为奸了,你还指望他明辨是非?”
“反正我有办法。”赵旻胸有成竹。
“呵。妹妹,你别担心,我去求求爹。”乔子辰不信赵旻。
“可爹他怎么会帮我?”芯元忐忑。
“你们好歹父女一场。我不信父亲这么绝情!”
“行啊,乔公子你去求乔侍郎吧,明日我们各凭本事!”赵旻轻笑:“明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