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之后弗兰就需要每日去铺子上,司云也终于有空看手里的账本。
越看账本越是心虚,大致核对过家里的铺面房产之后,司云对于弗家的低调有了一定的理解。
弗家家底丰厚,这家产哪怕是司府祖母还在时都不能比的。更别说如今的司府了,何况司府现今大量财产都在司盼盼的私账里。
想必也是司祖母知道自己女儿不顶事,才花大力气栽培嫡孙女。
司云越盘算心越不安,难怪莫宁对弗兰那么客气,县令肯定能查到司府登记在册的财产,那借钱的事还逃得过去吗?
如若真发生什么,后悔都来不及,不如先花钱消灾?
当夜,司云趁着洗漱时便跟弗兰商量这件事:“兰姐,我今日看账本了。”
弗兰正在擦头发,没认真听司云讲话,不解的问:“怎么了?哪不对吗?你直接跟娘说就行。”
司云上前接过帕子,替弗兰慢慢擦着头发,语气有一点夸张道:“不是哪里不对,是我才知道家里竟有这么多钱。”
弗兰感受着司云的手在头上动作,往床边坐过去,笑道:“不然呢,这么多代人传下来的,多多少少都得有点吧。”
司云指尖在弗兰头发里穿梭,说道:“你是不知道,我看着可把我吓着了。你说我是走了哪门子运道,竟能嫁进你家。”
弗兰本来低着头等司云给她擦头发,听见司云的话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弗兰只能自己接过帕子:“是我有这福分娶你进来,你之后多看几次,看多了就吓不着了。”
司云感觉到弗兰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这,冷哼一声:“你就只在意你那点头发,就不能好好听我讲吗?”
弗兰见人怒了,虽不解但坐直了,然后立马道:“夫郎,我错了~”
司云问:“错哪了?”
弗兰不知道但弗兰不敢说:“都错了。”
司云知道她没明白,但是也觉得她明白不过来,只能叹口气道:“莫宁那事你打算咋办?我总感觉不踏实。”
弗兰将头发擦干,拉着司云躺下,思索了一下跟司云说:“我让我朋友打听了一下,好像是莫宁找了什么门路,只要凑够了钱,明年就能升官直接在府城任职。所以他把亲戚朋友的钱都借了一部分。”
司云很震惊:“他借那么多,能还吗?”
弗兰道:“以莫宁的性子估计这钱就是有借没还的,但是这事,我觉得有问题。”
“什么问题?”
弗兰回道:“他找的这个门路好像有问题,但是具体问题还需要时间去查。”
司云忍不住联想起来问道:“你说真有花钱就能升官的?”
弗兰笑了,自家这夫郎,还真是对这些没有半点了解:“律令规定可以买官,但是只能买特定的一个官位,那就是善施员。善施员享九品官员同等待遇,但是只有虚衔,不管事不升官。基本都是有钱商人为了见官可以不跪和不用参军才买的。买官的钱都用在善事堂了,所以叫善施员。”
司云问:“那我们要不买一个?”
弗兰摸摸他的头:“买了官就等于断了仕途的可能,大多数人都会在晚年才会想要买官。”
司云瘪瘪嘴道:“好吧,那我们过些年买。”
弗兰搂着司云给他分析道:“这门路有什么问题暂时还不清楚,如果我们贸然将钱借给莫宁,以后要是出事,可能家里逃不开干系。所以还得再等等。”
司云觉得这些事情太扰人了:“兰姐,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想得很多。”
弗兰想了想道:“等这段时间忙过了,我给你找个师傅,你不是喜欢机关术吗?到时候你借口学习去了,就可以将这些事交还给母亲,让母亲忙去。。”
司云眼睛一下就亮了,人往弗兰身上扑过去:“兰姐,你怎么这么好!我好喜欢你。”
弗兰看着眼前高兴的司云,觉得这样的他才是最可爱的,刚刚为了那些破事发愁的司云,就像被捆绑着似的。
她想守护他的明亮的眼睛。
第二日清晨,司云还在睡觉,木子就急匆匆进来了。
木子脸上尽是着急:“公子,快别睡了,夫人那里有人闹事。”
司云还没醒过来就听见有人闹事,差点没能起来。他倚着床头,顺着自己的气息,让木子将过程说一遍。
木子见司云差点岔气也是着急,他给司云倒了杯水,让他缓着才解释由来。
是外面有人回来报信说有人来闹事,但是弗兰已经处理好了。
原是今日突然有人抬着自己孩子在铺子前大闹,说是吃了铺子里的肉还是就不舒服,之后更是上吐下泻。
弗兰见来者不善,一开始就让人去请大夫过来,自己在那跟人理论。
那几个人还抱着个孩子,孩子奄奄一息,他们却不愿让大夫看孩子,只吵着闹着说铺子里东西吃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