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见郎君已经看过定亲书,便假意问道:“敢问叔父,云哥儿看中了哪家娘子呀?”
郎君心中千万思绪,只按下不理,先回道:“看我这嘴快的,是云哥儿说前几日在茶楼见过兰儿后,眼里便容不下其他人。”
弗兰可不信司云会透露过他俩见面的事,回道:“什么茶楼?我可没在茶楼碰到过什么小郎君。”
郎君也不在意他们有没有见过了,看着这白纸黑字的定亲书,知道抵赖不得。只道:“可能是云哥儿碰巧望了一眼吧。毕竟依兰儿相貌,见之不忘也是常事。”
郎君想若司云嫁入弗家,那司业那边又该如何呢。
弗兰也看出了他们的犹豫,便说道:“我与云哥儿的婚事,之前与县令大人喝酒时也提过一次,县令也说会来喝杯喜酒的。”
司夫人和郎君这才想起,要司云进县令府还只是司业的想法,这件事县令还不知道,还有回旋的余地。
既然县令已知弗兰要娶司云,那司业多半不会再提之前的事。
弗兰见他们态度松动,忙趁热打铁:“家母身体不适,需要新人早日进门操持家事。虽然婚期会定的急,但司姨放心,聘礼方面我们会多多补偿的。”
趁机将聘礼单子呈给司夫人。
司夫人看了下聘礼单子,直接做主定下了半月后的婚期。
郎君接过夫人手里的单子后,也没反对。
司云正往嫁衣上描最外层的那一圈线,这个时候做点什么才能使他不那么着急。
木子急匆匆的就进来了:“弗夫人于亲朋们上门探望时拿出和司府的定亲书催弗娘子娶亲。如今整个县城都知道你要嫁给弗娘子了。”
司云听到消息暗暗高兴,自那日离开茶楼已经有五日了。弗兰一直没有上门,司云还是有些着急的,差点就以为只能听从家里安排嫁进县令府了。
司云深呼吸着将自己欢喜的情绪压制下来。如今这场闹剧还没结束,越是在关键时刻,越要稳住心神。
木子在弗兰身边静静等待公子的情绪平定下来。等司云稳住心神后,木子才问他:“公子,你真的做好决定要嫁给弗娘子了吗?”
司云看见木子严肃的神情,认真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我也不确定这事能不能成。弗兰姐姐是小时候仅有的待我好的人,嫁给她已经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木子却忍不住说道:“可是他曾经是大公子的未婚夫婿呀。你难道要一辈子生活在大公子的阴影里吗?”
司云想起弗兰的笑容,还有她明确表示的喜欢。他坚定的对木子说:“弗兰姐姐喜欢的是我,一直都是。”
木子只觉得公子太过信任弗娘子了,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公子都听不进去,只能担忧的看着司云道:“公子不介意便好。”
正好外面有小厮来找,木子出去与那人密语一番后,给了小厮一些银两就立即回来告诉司云喜讯:“公子,婚期定了,在半月后。”
司云大喜,他不停的摩挲着嫁衣,感受着手底下的不平,终究是没能忍住自己的激动:“木子,我就知道她能成。”
等平定下情绪,司云很快反应过来婚期定的这么急,肯定有内情。
木子也等公子高兴劲过去了,才对公子道出内情:“听说是夫人看过弗娘子的聘礼单子后,立马就定下了。”
司云思索了一下:“若是多花些银钱,能早日脱离司府,我也是愿意的。只是这钱不该由弗兰姐姐来出。”
木子却劝道:“公子,娘子娶郎君哪有不出聘礼的,这是娘子对你的重视,你该想的是嫁过去后记得这份心,好生操持家务。”
司云也知道自己不该关心聘礼和嫁妆的事情,但是他能猜想到自己出门时绝不会有司业那般多的嫁妆。弗兰这聘礼也绝到不了自己手里。
司云突然想到他俩婚期将近,按照习俗,若是今日不见,婚前就再没有理由相见。他忙让木子帮他梳洗换衣,他有预感弗兰定会在今日见他。
果然,没过一会齐管家就来请司云去会客厅。
司云到后,恭恭敬敬的给夫人郎君和弗兰见礼。
弗兰假装之前没见过司云,正式的像他回礼。
然后弗兰将手里的单子双手递给司云:“弗兰今日上门求娶公子,这是聘礼单子,司云公子可看看还有什么想要的?”
司云假装震惊的看向夫人郎君,只见夫人对着他点头才恭敬接过。
司云仔细看着手里的单子,对比起之前瞧见过的司业的聘礼单子,发现里面的东西竟多了一倍有余。
他按捺住情绪,假装疑惑的问:“为何聘礼这般多?”
郎君见他真的敢接,不悦的打断他:“小孩子只管备嫁就是,聘礼嫁妆有长辈帮你过目就行。”
郎君才不愿司云对着聘礼单子指手画脚,他想用多出来的聘礼为司业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