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将自己腰上的绳子解下,然后递给了我。他把自己刚才放在地上的枪拿起朝着前方不知名处崩了一枪,枪声有些沉闷,可能是因为这里空间的原因。
“你说的啥意思”
我拿起手电照着他的眼睛,没弄懂什么意思。但我发现他似乎没什么不适,连瞳孔都没有收缩,脸色也没什么变化。他转身望向那望不透也望不尽的深渊,缓缓说道:“人外人就是从这里下去的,途中我看到一些他留下的信号。他先走一步,让我们在出口处汇合。”
“可是他没有绳子,他是怎样下去的”
苏文猛然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看向背对着我们的陈黎。
“这个他并没有说明。似乎那个入口是修铸这管道的人留下的。”
“你是说这桥墩是一个幌子”我看着陈黎。苏文走了过去,踢了一脚那朴实的桥墩。
“也不全是,或许这桥通往的地方比这未知的坑还要更加不可探索,也许从危险程度上来说还要比这个坑要深。”苏文抬头看着前方,语气多了点正经。我想了一下之前自己的所遇,再看看那雾霭朦胧的地方,心里不由得一凉。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陈黎在防备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什么人。这种感觉是在我梦游之后才出现的,我向来比较相信自己的感觉,尽管这种感觉往往会有偏差,但我依然相信。
“不用绳子,下方有梯子可以下去。”
他说完走到边缘处,后背对深渊蹲下,用手攀着通道的边缘,手向后一推,手掌并未离开通道边缘。他身子向下一坠,我们已经看不见他的头。只见几根手指扣着青石砖。下一秒,消失了一只手的手指,再下一秒,全消失了。
我跑过去往下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依然是一片雾霭。这时从下面传来一些很有节奏的敲击声。
“他在叫我们下去。”楼外楼在后方出声。
楼外楼走到陈黎下去之地,扭燃了冷火焰。像之前陈黎那般挂在了这通道上,只是多了一根燃着的冷火焰。冷火焰将有些粗糙的青石砖地面都照得有些反光。楼外楼在通道那边,我走到通道这边趴着把头伸了出去,一只手挡着左脸,避免眼睛被强光刺激到。我发现这通道很厚,宽度竟有楼外楼大半只手臂。
她放了拿着冷焰火那只手,荡了下去,接着我完全看不见她了,只能看到一些光贴着通道从另一面传来。
眼睛猛然一痛,右眼里全是白光,我连忙用手遮着。
“小天同志,我先下去了。我在下面等你。上面还有一根冷焰火。”苏文的声音从我的左侧传了过来,有着一丝戏谑。
“丢你娘!下次能不能给老子讲一声!”
虽然眼睛依然很痛,但我能感受到右面的光渐渐变弱。我用手肘撑着身体往后移,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但我右眼看不清丝毫,全是白色的闪光点。我坐了起来,用手揉着眼睛。
“阿西巴!看来这苏文也不是什么好货!”
我在等待视觉的恢复,等到痛觉好得差不多之后我打开他们给我留的手电,看见了那根苏文留下的冷焰火。
由于想着他们会不会死在下面,我使劲伸着手扭燃冷焰火,为避免眼珠子再次被光灼烧的惨状,我把头别过后方扭燃那东西,我将燃着的冷焰火卡在桥墩与通道的墙壁之间,看着它的火星子哗啦啦的漫出,心里不由得一阵反感。
其实对于他们几个死了的情况,我颇有些期待与好奇。
我转身回到通道边缘,咬着手电,伏身趴了下去。横着用腿慢慢挪动,等到能感觉自己的两只脚都悬在空中时,我把肚子缩了缩,腰部用力,就是平常说的收腹提臀。身体似乎过了一个平衡点,突然下坠,我死死的用十指扣住青石砖。
下去那一瞬间我就感觉我的手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一方面是肌肉负荷过大;一方面是小臂被硌得生疼。
我把小臂和肱二头肌成90°角,这样可以减轻小臂被硌的损伤,但肌肉的负荷更大了。我的脸距离青石砖还有一段距离,能清晰看到这通道的砖砌结构,我很担心这砖与砖之间的连接太差,生怕它们会一块一块的掉下去。
我慢慢把手伸直,逐渐的我的视野脱离了通道的横截面,手臂的酸痛已经让我没心思再思考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我唯一的念头是赶紧释放双手。
在我的手完全伸直之后,我看到了一个有些朦胧的光团,我重新聚焦之后发现是苏文在我前面不远处拿着冷焰火。
他把冷焰火向上抬了抬,我顺着他的手势往上看,看到一些横杠镶嵌在通道壁的底部,这些横杠的上方还留有一些空间,我伸手过去,刚好够手握。
我快速切换到那些横杠上,我刚开始还担心会不会断,但当我全部挂上去之后发现那东西没有一丝摇动。整只手握着比手指扣着好受得多,横杠之间的距离刚好足够手的伸展。我慢慢的荡了过去,前方的苏文似乎也在移动。
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