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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似乎被赫连雪凌厉的眼神吓到了,磕绊地问:“怎、怎么了?”

守在门口的小白脸顿时看过来,握剑的手把紧,显然时刻留意着厢房里的动静,随时准备拔剑出鞘。

“没事,你的治疗术很不错。”赫连雪连忙收起神色,晃晃脚丫,皮笑肉不笑地向她道谢。

若雪点点头,很快便出去了,小白脸依旧守在门口。

赫连雪合衣躺下,面朝床里,暗自想着心事。

她爹身上的那块玉佩,是她在阿娘的记忆里发现的。

她天生就会读心术,这是个秘密。

只有阿娘知道。

阿娘告诫她,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不然别人就会怕她、远离她。

毕竟没人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七岁那年,她偶然的一次触碰到阿娘的眉心,看到一段久远的记忆。

在阿娘的记忆里,那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她的父亲被施了定身术,只能看到他高大颀长的背影,玉冠束发和银灰的袍角,还有挂在他腰间的那一块被风吹起的半月形玉佩。

父亲的声音低沉哀痛,似是哭了,在那里乞求,他说:“阿青,不要走……”

可是阿娘还是走了。

她转过身,父亲的背影就再也看不见了。

那是赫连雪有生以来,唯一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

还只是个背影。

后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她反复回想阿娘的那段记忆,回想父亲背影的轮廓,还有他腰间挂的那枚玉佩,以及他说的那些话。

也是因为这段记忆,才使她对父亲充满向往却没有丝毫怨言。

哪怕她长这么大,他却从未陪在她身边。

她坚信,父亲是想陪她的,他是想要她这个女儿的。

只是赫连瑶青没给他机会。

她不知道其中是什么缘故,阿娘也从不肯提起任何与她爹有关的事。

但是她能肯定,阿娘是爱她爹的。因为在那段短短的记忆里,充斥着浓浓的化不开的悲伤与不舍。

赫连雪疲倦了一天,慢慢闭上眼睛。

她不知道父亲的玉佩为什么会在那个若雪身上,但她必须弄明白这件事。

翌日醒来,日上三竿。

仙门弟子早已四处忙碌去了,只剩下聒噪男留在院子里,看守赫连雪。

她被关起来,厢房里下了结界,出不去。

赫连雪暗暗咬牙,这八成又是那个小白脸干的好事。

“哟,醒了?”聒噪男收起没看完的书,翘着二郎腿坐在桌旁,“我还以为你们妖怪都是昼伏夜出,要到傍晚才醒。”

赫连雪抬脚踢了一下无形的结界,嗤道:“你大师兄去哪儿了?留下这结界,是不是怕你本事不行,看不住我?”

聒噪男耳根发红,瞪眼道:“怎么可能?”

赫连雪懒得听他啰嗦:“有没有早膳?本宫饿了。”

“还‘本宫’呢。”聒噪男不屑地啧了两声,揶揄道,“还有豆汁和素包子,公主殿下也吃这个?”

“不吃了。”赫连雪一听就没兴趣,她爱吃肉,不爱吃素的。

在厢房里转了一圈,总共就这么大,实在憋闷得紧。

赫连雪打不开窗扇,索性把窗户纸挨个都戳破,从纸洞里向外看。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又无聊地走到厢房门口,盯着聒噪男上下打量:“喂,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门派的?”

少年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少管闲事。”

“我好端端的一个人,平白无故被你们抓起来,我还不能要个说法了?”赫连雪白他一眼,冷哼道,“我告诉你,我可是我师父座下的第一爱徒!等她老人家来了,知道你们这样虐待我,一定饶不了你们!”

“你师父是谁?”

“都说了我是合欢宗的,你说我师父是谁?”赫连雪脸上看不出一丝心虚,其实她也不知道合欢宗的师父是谁,之前听四护法说八卦的时候提起过,但是她忘了。

不过好在聒噪男比较傻,并没有过多怀疑,只是打量着她,有些讪然地问:“你师父当真是玄素真人陆清湄?”

赫连雪又从鼻子里哼了声,趾高气扬道:“你该不会是怕我师父,连自己家门都不敢报了吧?”

“怎么可能?”聒噪男立马挺起胸膛,一脸的自傲,“好男儿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天剑宗内门弟子,柴良是也!”

天剑宗?

赫连雪暗自惊讶,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天剑宗的人?

虽然魔域偏居一隅,很少掺和外面的事,但是天剑宗的鼎鼎大名,她也听说过很多次。

作为六界之中最为兴盛的仙门魁首,天剑宗自开山立派以来已有千年之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