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当时江夫人正如在海上被海浪掀起的小木船,紧紧抓住了魏十这个唯一的救命稻草。
后来,他们经常背着江少卿私会,魏十时常给江夫人上药,江夫人也满怀爱意地叮嘱他破案要小心,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有了一个孩子。
魏十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感到惊喜又惶恐,他要做爹了,但孩子却得寄养在江府,作他人之子。
庆幸的是,江少卿没有发现,甚至因为这个孩子,对江夫人的殴打也收了几分,魏十战战兢兢地看着江夫人的肚子逐渐变大,直到孩子健康出生,他提着的心才稍微放下来些。
可谁想到,孩子一出生,江夫人的地位又回到从前那般,时常被打得浑身发青,一条条红痕,看得魏十满心怨恨,他便计划杀了江少卿。
那日他本已计划好,但恰好遇上他人横插一脚,他便顺势帮了一把。
恰魏十在大理寺几年,均勤勤恳恳做事,深得兄弟们信任,他也有自信,这少卿之位,也势必会落在他头上。
却没想到,文晏空降在了这个位置上,更想不到,江少卿的尸体被发现了。
文晏听完文泉的讲述,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三人都有各自的问题,江少卿手段残忍,有家暴倾向,魏十狠下杀手,暗中谋杀朝廷命官,得不偿失。
但文晏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沉思道,“我记起之前在江少卿背上所见尸斑,正是一十字,感觉不是巧合,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那如今该对这魏寺丞作何处罚?”
“晚些时候会商量,魏十犯下大错,但江少卿也有错,情况有些复杂,还得等抓到主犯再看,”文泉仔细一想,觉得文晏说得有几分道理。
……
文晏下值时,文泉还在牢里询问更加详细的信息,让她先行回去了。
文晏也赶着回去复习,还有两月便是六部考试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刚踏出大理寺的门,就遇上了来堵人的傅靖。
见到傅靖时,她正在大理寺门口踱步,门口的衙役将她堵在了门外。
“本姑娘可是丞相之女,你怎的不让我进去!”傅靖手上拿着食盒,不知又装着什么好吃的糕点,被门口的衙役气得脸通红。
“见谅,小姐,寺卿特意嘱咐过,若是您来,不得让您进去,”门口的衙役顶着压力,还是将上头的话说了出来。
“你!”傅靖气不打一处来,只得转身下了石梯,又咽不下这气,再次回头望向大理寺内。
恰此时文晏闻声而来,叫住了她,“傅靖,你又来啦,”
“晏晏!”傅靖眼睛一亮,拎起裙摆上前,眼眶有些微微发红,“前几日找人给你兄长递了帖子,约他去看京中举办的马球赛,明日便是比赛的日子了,他还未回消息,我便亲自来问问,”
文晏看着有些郁闷的傅靖,回头望了眼门口的衙役,他心虚地低下头,这可是文寺卿的吩咐,他也不想闹得这般难看啊。
“马球赛想来近日是没什么空看的,大理寺内正忙着查案呢,”文晏拍拍傅靖的手背,有些复杂地开口,“别等了,今日兄长怕是要处理到晚些时候,见不到他的,”
“好吧,”傅靖点点头,收敛下眼睑,有些落寞。
“那这食盒还是给你罢,”傅靖将手里的食盒递到文晏手中,又摞了一披风,“快要入秋了,夜里凉,这是给……他的,”
看着傅靖有些发红的脸颊,文晏酝酿许久的话语又哽在喉头。
“倒又让我捡了便宜,”文晏接过她手上的食盒,便能闻见糕点的香气,丝丝香甜,不知又是哪家的名贵糕点。
她话音一转,“不过,这披风还是罢了,”文晏犹豫半晌,还是将手中的披风递回傅靖怀中。
“我阿哥与你,不是良配,”文晏指间捏着那料子极好的披风,可手一松,对面的女子却没接到。
披风径直落在了地上,四周寂静。
文晏总算知道当初自己拒绝唐远睿时,他会是怎样的心情了。
傅靖似没料到她会这般说,登时双眼睁大,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文晏,唇瓣微微颤抖,“你,你说什么?”
文晏不知该如何与傅靖解释,也不敢与傅靖解释,如今局面复杂,虽她与兄长只是猜测,可这一步踏错,那便是整个家族的灭亡。
她看得出,兄长对傅靖并不算太讨厌,有时甚至会关心傅靖的情况,但从不展示,倘若他不是将军之子,就不必这般遮遮掩掩了,文晏记起兄长之前对自己的嘱托。
她沉默半晌,还是开口道,“傅靖,你再好好想想,兄长对你而言,并不是……”良配二字并未出口,傅靖已转身上了马车。
“傅靖——”文晏来不及去追,黑色官履险些踩上了那披风。
傅靖脾气虽冲,但还是明理的,罢了,待她想明白后,或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