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寺丞吗?”文晏向文泉求证。
“正是,说来惭愧,无端阻了人家的仕途,”文泉回道,颇有些懊悔。
“怪不得初次见时......罢了,”文晏摇摇头不再说,待她考去了六部,就把这官职还给人家吧。
“如今有了头绪,那江夫人心中对江少卿分明颇有怨恨,如今对我们却怨言颇多,还企图要回江少卿的遗体,定有猫腻,”文泉手中的毛笔在纸上圈圈画画。
“既然江夫人不肯说,那不如......从她儿子入手,”文晏一个转身,想起来上回在江府遇到的那护母娃子。
“孩子?”文泉皱眉,孩子说话没有实质价值,更别提江府孩童才不过五六岁大,更是没有信服力。
“试一下,”文晏抿唇,“我们不能明目张胆去,得偷偷去,”
于是,两个人出现在了学堂的屋檐上。
“阿妹,我们真的要这样吗?”文泉拎着文晏的后衣领,生怕文晏从瓦片上滑溜下去。
“嘘——”文晏竖起食指在嘴边,示意他别说话,院子里的孩子正在打闹,来回跑动,总角年纪的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江志一不小心就被推翻在地。
“哇——”院内响起哭声,江志与同伴追赶之间,不小心被绊了一脚,跪倒在地上,甚至手掌擦破了皮,火辣辣的。
文泉闻见他的哭声,攥紧文晏的衣领,正打算带她一跃而下时,文晏阻止了他,“等等阿哥,”
文泉回头疑惑地望了文晏一眼。
文晏知道,兄长是看江志摔倒,此时他们上前安慰,便于取得信任,但她下一秒已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你看,”
学堂门口很快冲出一身穿官服的男子,正是大理寺衙役的装扮,那衙役先是将江志由地面上扶起,拍拍他衣摆上的灰,又低头查看他手上的擦伤,抬手抹去他脸颊上的泪水。
再定睛一看,正是魏寺丞!
“这......”文晏与文泉面面相觑。
魏寺丞为何对江志如此上心,他不是本该在江府时刻监视江夫人吗?
这亲昵的举动,倒显得他二人才是父子......
这想法在两人脑中闪过,一时好像什么都解释得通了。
怪不得魏寺丞监视江府这么些日子,一点进展都没有,怪不得上回在江府,分明是魏寺丞制住了江夫人,而江小儿却抓着文晏打。
文晏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怕是这魏寺丞才是江志的亲生父亲罢,这江府当真离谱,男方家暴,女方出轨。
两人默默从墙头上爬下来。
文泉正色道,“看来案件明了了,这魏寺丞与江夫人联手,难逃嫌疑,”
文泉很快下令,赶在学堂下学前,派遣衙役将学堂包围,二人由学堂光明正大地踏入,面前便是诧异回头的魏寺丞。
“给本官将嫌疑犯魏十抓起来,”还未等魏十反应过来,文泉已下令,衙役直接架着魏十到了文泉的面前。
文泉面上皆是复杂的神色。
“文寺卿,这是何意?”魏十昂起头来,有神的双眼瞪着文泉。
“魏十,不在江府,为何在此?”文泉冷声道。
“我!”
“爹!”江志很快跑来。
“小志!”魏十闻声慌乱开口制止他可已经来不及了。
五岁孩童哪听得懂这暗示,只抱着衙役的大腿,握着拳头使劲捶着,“放开我爹!”
“魏寺丞,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文泉眯着眼,盯着心虚躲闪眼神的魏十。
魏十手被反手压制在身后,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志被人提着后衣领到另一边。
“别!别动他!”他着急忙慌地想要上前阻止,却被人制住,根本挣脱不开。
江志脖子被衣领卡住,勒出一条红痕来,文晏忙将江志护着,拧眉望了眼粗鲁的衙役。
“本官不会动你儿子,但你得老实交代你们犯的事,江少卿,是不是你与江夫人杀的?”文晏看着孩童脖颈上的红痕,有点心疼,但还是记得正事。
“不是我们!”魏十猛地一甩头,开口便是否认。
“带回去审问!”文泉没有听他再说,先是下令将人带了回去。
“爹,坏蛋,不许欺负我爹!”江志低头,一口咬在文晏的手腕上,孩童的牙不算尖利,但他使出吃奶的劲,死死咬住文晏,虎牙磨得手腕破皮,文晏倒吸一口凉气。
文晏害怕推搡之间伤害到他,更是不敢大力抽出,“江志!放开!”她捏着孩童的两颊,企图让她松口。
忽地,不知发生了什么,江志忽地两眼一闭,直直地躺在了地上。
文晏手腕上的牙松开,孩童晕倒在她怀中,她手腕上两排牙印,微微有血丝渗出,这小小孩童,竟有这般大的气力。
“阿妹!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