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芋芋弯起嘴角:“师弟,我也喜欢你。”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兰寻月只觉得头微微眩晕,心中有十分喜悦和振奋。他的手轻颤,迫不及待和师姐分享未来的计划。
“师姐,我保证,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撵狗,我绝不追鸡。”
“我愿意和你结为道侣。回到景蓝峰,我会跪求师尊为我们证婚。”
兰寻月紧了紧握着师姐的手,还在滔滔不绝:“……或者师姐觉得有些急,想先恋爱几百年。我都听你的,我收集了好多好多可玩的地方,都带着师姐去一遍。”
“什么道侣,什么证婚?”兰芋芋有些懵然,“你要和谁成婚,和我,为什么。”
兰寻月更懵。他无声张张嘴,又解释道:“当然是和师姐。师姐,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也喜欢你,相互喜欢的人,不应该在一起吗。”
兰芋芋心神剧震,使劲抽回手:“你是我小师弟,我爱你护你,但是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再说,同门师兄妹怎么能在一起呢。”
仿佛一脚踏空,兰寻月有些不知所措。他无力辩解道:“我们宗门的宗主和伴侣,正是同门师兄妹。这也是美谈一件,我以为师姐是知道的。”
“即使同门能在一起,我们怎么可能。我只当你是我的小师弟啊。”兰芋芋有些失措。
兰寻月使劲盯着师姐的眼睛,想确认她是否在开玩笑。可是,这些情绪是真实的。
兰寻月垂下双臂,有些不解:“师姐,你不、你对我这么好,都是假的吗。你说我是独一无二的,你只摸我的头,你也说喜欢我!”
兰芋芋看着小呆毛的光渐渐暗淡,却不知道从何解释。难道要向师弟坦诚自己的病,可是她,不愿意再承受别人的不理解和玩笑。
小时候,院长妈妈带她去见医生,做了诊断。而后告诉其他小朋友自己的脸盲症。随之而来的,是故意的捉弄和试探。
“这是什么怪病,肯定是装的。”
“听都没听过,世界上是不是只有她会这样?”
“你和我换衣服再走到她面前,看她认不认得。”
“今天她发早餐,只要穿不同的衣服排两遍,就能拿两份。”
有这奇怪的病不是她的错,却成为她的原罪。从上学起,兰芋芋不再暴露自己,也不再奢求别人的理解和帮助。她只能调整自己的习惯,尽力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如果师弟因此误会,自己确实应该解释清楚。兰芋芋下定决心,开口道:“师弟,其实我有病,我认不清别人的脸。不过,你的头上有一撮白色的头发,很明显。”
“我能时时刻刻认得你,所以我选择你当我的师弟。我对你好,也是因为。”兰芋芋越说越无力,只觉口中干涩。她不敢抬头看师弟的眼睛。
“是因为我不敢主动和别人交际。我只认得你。”
兰寻月被气笑了:“师姐,我肯定的心意是真的。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当我玩笑吗。”他根本没有什么白色的头发。他心里已经默认,这是师姐为了拒绝他找的借口。
果然没有人相信啊,兰芋芋使劲眨眨眼睛:“对,我开玩笑的,你不用当真。”
她仰起头,看着飘远的宵灯:“你先冷静一下。”
说完,兰芋芋掐了个诀,散去祥云。自己化为一道流光,向城边落去。
兰芋芋漫无目的顺着城墙走。远离喧闹的人群,她的心似乎也清明了一些。对师弟的失望也渐渐淡去。
“我怎么能怪师弟,在这件事上,我确实也有错失。”兰芋芋自言自语,忍不住懊恼。
她仔细回忆着与师弟相识相携的一幕幕。或许是她对于人际方面过于顿感,愣是没察觉出师弟早流露出一些心思。
更让人牙疼的是,她居然还和师弟暧昧得有来有回。
兰芋芋纠结得扯自己头发:“我怎么这样,应该我先向师弟道歉才对。至于师弟的喜欢,也要认真听完后拒绝才是。”她也不拖延,立马反身回七巧桥,寻找师弟。
看到人群,她有些却步。好久没有独自一人,面对如此多的陌生人。兰芋芋深吸一口气,聚精会神寻找头顶有白色呆毛的人。
可是找了一圈又一遍,直到节庆落幕,兰芋芋还是没有找到兰寻月。她强打精神,想返回树屋看看,却被面具摊老板拦住。
“小姑娘,我看你在这绕了好几圈,找人呢?”
兰芋芋笑笑,没有答话。
老板也不在意,向她介绍:“一看你便知是外乡人。现在求偶结束,大家都牵着伴侣,飞去西边林子。你要是找人,不如去那看看。”
兰芋芋眼睛亮了亮,直冲西边去。穿过市集,她扎进一片树林。好在林子里有荧光照明,下边铺着石子路,不至于绕晕分不清方向。
兰芋芋本心无旁骛往前走,却被一盏诡异的油纸伞吸引住目光。深更半夜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