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方的提拔，凭自己孜孜不倦往返李嘉明工作室的努力，挣了个女二的角色，这点让傅雅安很有意见。

前段时间沈宴救姜晚于车祸，两人一起上了社会版，陶梦然趁机买通营销号煽风点火，大炒两人谈恋爱的消息，同时还把姜晚和顾明贤的事拿出来一顿加工，弄得她“黑料”满天，被沈宴的极端老婆粉追着骂了两万多条评论，平添黑粉无数。

虽然陶梦然自己也打过跟沈宴炒CP的注意，但她同时也会买水军跟控评，博路人好感，可姜晚就不擅长这些，但那段时间姜晚为家里的事伤神，傅雅安为平息营销号伤透了脑筋，如今看到陶梦然便一肚子气。

“干脆官宣得了，你俩都是有实力的，不怕。”傅雅安在化妆间来回踱步，“省得这姑奶奶再搞小动作。”

“不要。”姜晚眼睛都没从剧本上挪开。

对于陶梦然的女二，她倒是没有意见，要知道上一世人家原本就是女主。李嘉明虽是顾及着资方才选了她，但他也不是没有原则闭眼捞钱的人，不然姜晚也不会看中他的班底了，陶梦然除了美貌和背景，还是有演技的，总不至于撑不起女二。

至于官宣，沈宴也提过不止一次，但姜晚不愿意在大众眼皮子底下谈恋爱，太不自由了。

况且官宣也阻止不了黑粉骂战，不如安静地等待大众遗忘，互联网最擅长的，不就是遗忘吗？

可沈宴坚持自己绝大多数粉丝都是明理的，认为姜晚拒绝公开就是不想对自己负责任……

没有统一意见之前，这事还是听了姜晚的。

陶梦然的戏在早上，姜晚弄好妆发出来，正好看见她在拍摄。

不知怎么回事，陶梦然很不在状态，台词一塌糊涂不说，整个人都好像神游太空似的，不停晃神。

“你看她，像不像只被阉了的公鸡，”傅雅安在一旁小声笑道，“那天还趾高气昂得跟什么一样呢！”

助理小彬打探了一圈回来说道：“陶姐这还是第一场戏，已经NG了三十多次了，听她助理说，进组前她就萎靡不振，茶不思饭不想，像中了邪似的。”

“这种状态怎么能进组啊？”傅雅安嗔怪道。

“还有还有啊，听说她前段时间还经常去看精神科呢。”小彬补充道。

几人还在小声议论，陶梦然这边由于长时间通不过拍摄，心理防线忽然崩溃，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叫嚷着不拍了。

李嘉明在监视器后面黑着脸，眼神想刀人。

姜晚“唉”了一声，可不是中了邪吗？

她看到陶梦然身后，跟着一个女鬼，女鬼面容惨淡，腕间裂开了一个口子，呲牙咧嘴横跨动脉，伤口不注地往外淌血。根据姜晚识鬼多年的经验来看，她生前应该是个清秀佳人，年纪不大。

女鬼神情哀怨地盯着陶梦然，不知跟了她多久，也不知生前与她有何愁怨。

恶人自有恶人磨，离远点离远点……

姜晚捧着保温杯悻悻地退了好几步，此时陶梦然好像是冷静下来了，跑到李嘉明的椅子边半跪认错。

李嘉明抬起粗粝的手掌抹了一把脸，沉声道：“是不是嗑药了？”

“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陶梦然哭道，“我这些天，脑子乱得很，像被什么东西入侵了一样，总是有人在我耳边说……”

李嘉明不理她说什么，盯了会儿监视器，丢下几个字：“先拍别人。”

就这样，姜晚的戏被提前到了早上。

她凭着对这部戏的熟悉，所有戏份都一条过，非常顺利地完成了拍摄，中午还得空在保姆车里睡个午觉。

可是这一觉却睡得令人毛骨悚然，她梦到自己身处一个深不见底的湖中，渐渐下沉，四周光线逐渐暗淡，窒息感慢慢袭来。

突然，姜朝出现在她面前。

他像是被困住了，双手拼命捶打，挣扎，可在这幽深的深水中，怎样都无济于事。

姜晚在姜朝“救命”的嘶吼声中醒来，胸中像被压了块石头，心跳过了好几秒才恢复正常，庆幸这只是个噩梦，但梦中的画面，却久久挥之不去。

她坐在车上定了定神，才下车进棚。

棚里此时乱作一团，原来是陶梦然失踪了。

片场，酒店，保姆车都找不到她，整个团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经纪人打了上百通电话都无人接听，嘴里直骂：“这么任性！以为自己是天后啊！”

下午的戏份都是跟陶梦然的对手戏，姜晚估摸着人一时半会儿找不回来，便让小彬收拾好东西回酒店。

她不爱被大一堆人簇拥着坐保姆车，傅雅安就特意为她准备了一辆小型甲壳虫，方便她自由短途。

信步走出片场，正要上车时，姜晚再次看到了那个女鬼。

她目光虚浮而过，装作看不见，但没有骗过女鬼，女鬼盯着姜晚，然后缓缓抬手指向一个方向，好像是要引她到某个地方，